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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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怜也没想到,她就是和梁时砚争执两句,结果人甩门而去。
  问了其他有交往的同圈人,却也不知所踪。
  连平时会去的地方都没去。
  她索性就接着这个由头过来寻周融。
  周融斜斜睨一眼姜致,而后伸出手,按住肩头。
  紧跟着,车内露出周融清贵的脸。
  任怜就站在车下,她没有穿的很厚,今夜又下了雨,现在任怜的脸都冻得发白。
  向来端庄的人,这些日子本来就过的憔悴,今天乍然一看,柔弱憔悴三分,她扬起头,视线专注地看向周融,企图打动他记忆里那么一点的心动。
  只是男人啊,有了新鲜的,又怎么可能被以前的人打动。
  大家都是喜新厌旧的。
  眼睫盈盈溢满着泪水,和车内人完全不同,却又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
  周融触摸过面前蹲着的姜致的眼尾。
  红色星星点点晕染开来,她没有哭,水光绵延起伏,却比外面梨花带雨的哭更动人心。
  任怜见着周融久久没有反应,下意识地,又喊了一声:“周融?”
  男人侧过头,目光淡淡地望过去,“我知道他在哪。”
  任怜抿唇,眼泪还在往下淌,比刚刚似乎更委屈了点。
  她原以为周融现在会喊她上车。
  谁知道,这么久还没动过,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摇动过。
  难道她在周融面前真的没有吸引力了吗?
  任怜低垂着目光,手指绞成一团,脸色都有些绷不住。
  周融却开口了:“刚刚想了一点工作上的事,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任怜眼睛一亮。
  但不是因为梁时砚的,是因为周融说的这句话。
  周融下了车,朦胧细雨将他侵染,消去味道。
  任怜望过去,衣衫紧扣,又带着微微凌乱,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至于是什么事……
  电光火石间,一个念想从任怜脑海里闪过去,又快速地被她否定。
  不,不可能。
  那可是周融。
  车顺着他们开进小区,任怜的视线望过去,又收回来,心里的疑团愈发大了。
  周融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说:“现在时砚就在这。”
  任怜豁然抬起眼睛。
  周融阔步转身往内走去,任怜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梁时砚确实是在这边的房子内,不过他现在没怎么清醒,桌面、地面都是瓶装的酒,人似乎也跟着非常的邋遢。
  任怜抿了抿唇,侧头望向周融,再看了看梁时砚,心底柔软一瞬。
  她上前两步,梁时砚倏然将她抱进怀里。
  任怜一怔,心头的想法也跟着慢慢动摇起来,她回头看着立于门口的周融。
  周融说:“你们先聊。”
  没有给任怜丝毫拒绝的机会,绅士体贴地往外离开。
  任怜注视着把自己抱的很紧的梁时砚,刚刚凑过去。
  梁时砚冰冷的眼睛倏然睁开,冷冷地看着她。
  下一秒,她被他径直推到在地!
  第120章 敌人
  任怜脸上的表情顿然消失!
  抬起头,任怜看向黑暗客厅里的那个男人,那个曾经说爱她一辈子的男人现在却满脸冷漠,眸色危险地看着她。
  就好像……
  她是他的敌人!
  这个认知近乎让任怜身体一凛,嘴唇紧紧抿起来。
  好在梁时砚除了这个行为就没有再做其他的,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气氛裹挟僵持沉默。
  任怜平复心情,手掌撑着地面,起身说:“梁时砚,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的口吻看似平淡冷静,实则隐隐有着些许的颤抖,潜藏其下的是汹涌波涛,只要梁时砚点过头,她会毫不犹豫和梁时砚解除婚约。
  要知道,她任怜可也是任家的大小姐,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软柿子。
  梁时砚又怎么样?
  任怜没有等到梁时砚的回复。
  男人转过身,坐在沙发上。
  下一秒,他的后背靠着沙发,立马就要睡着。
  任怜走上前,注视着黑暗无边里的那张脸,她想找理由解释梁时砚刚刚的行为,可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刚刚梁时砚的行为已经足够代表了一切,他已经不爱她了。
  甚至于说,他抗拒她接触他。
  任怜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嘴唇抿得愈发得紧。
  时间过了十多分钟。
  梁时砚合着眼眸,喃喃自语。
  任怜隔得太远,听不清楚,也没法听清楚。
  因为她不打算靠近梁时砚。
  以及,她打算好好给他一个教训。
  ……
  姜致没有回原来的楼层,直接去了周融家。
  夜里的公寓维持着原本的样貌,窗口微微吹动,姜致仅仅是些许扫过两眼,遂后收回目光,望向客厅里的大屏幕。
  电视无声播放,姜致也在心里数着时间。
  周融肯定不会回来,因为他要陪着任怜。
  等他回来,自己应该差不多能回去。
  姜致指尖摩挲着遥控器,默默叹口气,屈膝抱在跟前。
  明明灭灭的光阴流转,投射在女人的脸上,她眉眼低垂,脸颊埋进膝头,晕染出几分怠倦来。
  咔哒一声。
  门锁从外拧开,姜致侧头过去。
  迷蒙视线里赫然出现颀长身影,时间仿佛也消融在他的背影里。
  月光随之倾斜落下,风声轻下。
  周融神情清冷,却丝毫不意外姜致出现在这,他目光短暂停留几秒,弯下腰,换鞋再踏出玄关,周身携带三分惬意漫不经心。
  姜致:“……”
  不等姜致开口,周融便淡淡询问道:“洗过澡了吗?”
  姜致一愣,反射性摇头。
  人的身影和压迫感与此同时靠近姜致。
  姜致再抬头,周融站到她的身前,抬起手掌,粗粝指腹抵着她的唇肉摩挲。
  食髓知味的,姜致一瞬间想到了——
  刚刚在车上的那场荒唐大梦。
  旖旎的,漂泊的,却又带着摧毁一切的暴力。
  姜致脸跟着一红。
  周融不容置噱:“那就一起洗。”
  姜致可不想再持续刚刚的事情,腿根疼,腰也酸,她没接话,只问道:“任小姐送回去了吗?”
  看着周融逐渐危险的神色,她顿了顿,方才改口说:“现在太晚了,明天还要上班,要不然下回再一起——”
  可姜致和周融都清楚,这不过是姜致画的大饼,用来搪塞他的。
  周融没说话,大拇指再进一寸。
  阴翳伫立在风中,身影曳长再暧昧纠葛。
  这下不仅仅脸红了,耳背都是红色。
  姜致一双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周融,仔仔细细往下看,她的眼底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她是真不明白明明他可以找任怜,为什么还要回来,还要持续刚才没完的事情。
  满心愤怒充斥着心口,胸膛起伏,她的眼睛直勾勾的,谴责周融就是个下本能主宰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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