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也不知道宫主叫什么_分卷阅读_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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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利益才是永远的朋友,所以在这里也一样,对吗?”说着,宫主又逗了逗笼子里因为没食物而炸毛的宫女,“可是我不喜欢那句话,你呢?”
  宫女因此更加炸毛了,它的每一片小羽毛都在阳光下炸开,羽毛尖端折射出一种琉璃般的光彩,不再像个灰扑扑的麻雀崽子了。它跳着脚,拿小嘴巴来咬宫主的手指尖,但是又不舍得真的咬自己主人,于是狠狠心,用软软的舌头死命地戳。
  怪不得,前世的自己会心死,如果云梦天宫便是道,如果那些孩子就是他的道,那么他是死于道心破灭。
  颇为唏嘘,现在想想,算不算死于圣母病?宫主嘲笑了一下前世的自己——他现在不生气,也并不会感受到绝望,可能隔着一次生与死,感觉也就不会那么刻骨了。
  但是——
  “你们想与天下一争。”宫主低声说,“好,算我一个。”
  眼前的生死是真。
  伸手,五指张开,云层自散。
  秋闲留下的压力层层袭来,只不过这一次宫主并不想躲开,从一穿越就是各种蒙,到处都是大坑,连下山遛弯都不行,董事会想把我这创始人从公司请出去,因为他们觉得我妨碍他们上市,不对,是妨碍他们扩大规模搞霸权!
  而且,不知道为啥,竟然人人都想算计我徒弟!
  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再而且,这是你们先出手的!
  所以——
  去你妈的!
  这里不是和谐社会,你们现在立刻跪在地上高喊富强民主也没用了!
  来!不!及!
  飞在云中的符家人甩掉剑上的血,看着年轻剑修坠入云泽长河,冷漠转身,继续扑向下一个,只是,忽然迎面撞上一堵无形的墙,眼前景色立刻天旋地转,他赫然发现自己在空中平移?
  “啊啊啊啊————”
  看不见的墙压在他身上,他用尽全身灵力去对抗,也无法撼动分毫,反而被推着向另外的方向、身不由己地飞过去,因为挣扎,连四肢骨骼都发出轻微的断裂声,只是,仍旧无用!
  啪……
  一团均匀模糊的红色顺着山壁流淌下去。
  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难。
  “你们想与天下争,那好啊,我,亦在天下之间!”
  无形的力量穿过云层,一个又一个凶神恶煞的追杀者一下子变成了受难者,他们试图反击,但第一个被拍死的倒霉蛋还在淅沥沥往下流呢!
  他们不是唯一的猎杀者!
  如果说前世的宫主幻想了一个超前于时代的和谐社会,那么现在的情形就是,更多的人还没这觉悟,思想境界低的呀,抄个七八十遍党章都没法在短时间内大彻大悟,满脑子都是争霸天下这种封建落后思想,那怎么办?
  宫主笑了一下,那就来啊,是你们不要和谐社会,那就别怪和谐社会救不了你!
  灵力强行冲过秋闲的禁制,宫主扶着松树,眼前又有轻微的眩晕,宫灵大呼小叫,大橘跑来抱他大腿,而松树一家举起宫女的笼子,集体对他又喊又叫。
  宫主笑了笑,抬手擦了擦嘴边滑下的一点血迹,这比起陨落的梦想,差得太遥远了吧。
  啪——有一个符家人横着飞出去,撞上山崖,砸出一个坑卡在里面,姿势颇为搞笑,而且那个符家人是真的想笑的——他没死啊!
  接二连三的符家人撞到山崖上,或者互相撞在一起从天上掉下去,但没有再死成血水,这让他们稍微松口气。
  “集合,集合!”
  符远鸿大喝一声,环视四周,云雾散开,他们一行人孤零零地飘在云梦上空,云都宫上有飞云流淌,一道云梯卷下来,正巧指向了他们。
  “不知何方前辈在此,晚辈多有打扰——”
  符远鸿的话还没说完,黑色的人影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正是脸色奇差的阴明,阴明手握一杆短枪,枪尖指向符远鸿,喊得声音可比符远鸿大多了:“尔等何人,在此造次!”
  黑衣律者列阵,结印,全部灵力锁死正中央的符远鸿。
  金鞭圣子太有代表性了,阴明不可能不认得,眼下绝对是在卖一卖气势。
  宫主默默坐下,大橘讨好地叼起一朵七窍同心花,宫主看了看上面的兔子牙印,捏碎在指尖,精纯的灵力至今沁入神魂,不必再和凡人似的经过口齿。
  半空中,符远鸿竟然不慌不忙,拱手道:“在下乃是初心宫弟子符远知的兄长,因收到传讯,说我家族弟子在天宫内竟然遭到魔门暗算,这才一时情急。”
  阴明眉头一挑,没有答话,只听远处又一声大喝:
  “我乐家嫡子,也在你这号称第一大宗的门派里遭遇魔徒之手,执律者阴明,你倒是准备如何解释?”
  这一声吼吼得整个云泽川山摇地动,用了十成十的灵力,山间的亭台楼阁都在摇摇晃晃,不少低级弟子们惊呼着捂住耳朵,却发现胸口阵阵刺痛,捂耳朵是没用的;从山崖上被震落的碎石噼里啪啦打在他们头顶,因为忙于抵抗灵压冲击,低级弟子顾头不顾尾,竟然被石块砸晕了好几个。
  漫天飞鸟惊慌,羽化到一半的鲲鹏受了惊吓,一头扎向河底。
  贴着墙根,有肥嘟嘟的各种鼠类爬过,从初心宫后厨偷偷溜出那只最肥最白的豚鼠,豚鼠的鼻子在空气里来回抽动,哗啦一下变成人形,砸翻了锅碗瓢盆,急得原地跺脚,踩烂了两颗平日里最爱吃的白菜。
  他蹲在地上,各种毛茸茸的仓鼠豚鼠花枝鼠立刻围了过来。
  “看这阵仗,怕是不好啦!一会儿万一有人打起来,你们往月栖峰上面跑!不用再来给我传消息了。”豚鼠妖严肃地叮嘱这些同类,“虽然你们本来就只能活个三年五载,但是吃饱喝足寿终正寝,可比被道者掐架崩飞的土块砸成鼠饼子好!”
  覃怀与蒙帆渺落下云头,互相搀扶,脚还是软的,覃怀已经泪流满面,被这一番动静惊动的不再只是区区执律堂,穹山剑宗的人迅速御剑而来,林道长一落地,覃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怎么回事?”
  他急忙抱住跌倒的小弟子,撑起剑诀,为弟子们遮挡灵压,但那嘶吼之人气运绵长,林道长的剑诀要笼罩二十多个弟子,也稍显吃力,江晚晴立刻上前帮忙,正逢此刻,云端又一个声音——
  “乐家主,远来是客,只是未有通传,致我云梦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秋闲的声音带着某种平复镇定的力量,整个动荡的云泽川被强行安抚,但不少修为稍弱的弟子因为两个大能的对冲而受了暗伤。
  桥边河水哗啦啦翻起浪花,湍急的河流里有丝丝缕缕暗红,鲛人抱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少年浮上水面,鱼道师把谷玮从河里捞起来了,修长有力的鱼尾一卷,就来到岸上,他把谷玮递给林道长,又默默滑回了水中。
  脉息断绝,一口气未散,但刚才灵力对冲,使得他神魂破碎,医仙也拉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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