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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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玥报了平安之后,借着酒劲,问出那个她好奇了很久的问题,“他现在是不是单身?”
  “浪费我新婚之夜的宝贵时间,你礼貌吗?”
  林梓知道她口中的“他”谁,两人似乎还保留着联系方式,但又好像陌生人,柳玥一直好面子不问,她也不好主动提起。
  “所以是不是嘛?”
  “应该是吧,我和他又不熟。”
  得到满意回答,柳玥开心地摸了摸手机,发现朋友圈有一条蒋志恺发的新动态。
  点开是一个匿名提问箱的链接,他很少发动态,何况是这样的动态,即便他还是单身,恐怕也已经有了暧昧对象。
  她有些生气,临时决定捣乱,“最近有没有什么让你心动的时刻?”
  柳玥像是做了坏事一样,关掉朋友圈,设置不看他的朋友圈,跑到被子里把头埋进去,嘲笑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
  ——
  因为刘骁的工作性质,林梓的蜜月期不长,很快就回来,闲得没事拿柳玥打趣了,视频那边的她面色红润,“你和小蒋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啊”,柳玥想起自己的幼稚举动,一阵心虚,“我又date了一个,给你看看照片?”
  “我前天还见到他了”,林梓点开照片,“我的天,吴彦祖?”
  柳玥一脸得意,“是不是侧脸有点像?”
  林梓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哪找的?他还有什么哥哥弟弟没?”
  “有你也别肖想了,已婚妇女。”
  林梓气鼓鼓的,“哼!我想想还不行!思想是自由的。”
  柳玥笑了,“结婚有什么感觉吗?和之前有不一样吗?”
  “还好吧,就跟在用一个过了退换期的电脑似的,出故障之后的第一反应,不是去退掉买个新的,而是想办法去修好。”
  “你这个比喻倒很新奇,不和你讲了,和吴彦祖约会去了。”
  柳玥化了精致的妆,喷了香水,拿起新买的包,踩上一双7cm的高跟鞋,等电梯的时候,有装修工人走出来,险些蹭了她一身白灰。
  他们约在一家景色很好的餐厅,能俯瞰全城。“吴彦祖”姓任,谈吐有本地人难得的谦逊。柳玥从他戴的手表判断,他的条件不错。柳玥其实不懂表,只是服务过这个品牌,知道这款表的大致价位,而且普通人很难买到。
  吃完饭去逛了展,又在江边吹了吹风,意识到要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任先生提出要送她回去,她也没拒绝。在她家门口的昏暗灯光下,暧昧的耳鬓厮磨间,气氛突然被刺耳的电钻声打破。
  柳玥感觉对方还想继续,但她头疼得不行,就劝他离开了。
  怎么这么晚还在让工人上班,资本家剥削工人,也不让她好活,她决定替天行道,敲了敲对面的门,一个身上沾满白灰的工人开了门。
  电钻声还没有停止,柳玥需要非常大声才能让对方知道她在说:“麻烦你给我一下你老板的电话。”
  她从灰蒙蒙的手机上依稀辨出一串号码,回到房间落了锁,才打过去,对方操着一口典型的北方方言,柳玥简单说明了来意,“您这么晚施工的话太影响其他居民休息了。”
  “我也没办法啊,房主要得急,加了钱的。”
  “如果您现在不即刻叫停的话,并且明天还继续晚上施工的话,我只能报警了。”
  “你也别为难我了,要不你和业主沟通下,看他能不能接受,毕竟你们也是未来的邻居对吧,关系不好闹得太僵。”
  柳玥换了个号码打过去,对方很爽快的应下来,恼人的电钻声也在不久后停止。
  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施工时间变得合理,她下班后几乎听不到对面的动静,有天在电梯外遇到工人,对方还特别热情让她先上,自己赶下一班,柳玥表示没关系,挤挤都能上。
  ——
  两个月后。
  柳玥因为工作很忙,近一个月约会的次数少之又少,不过她的约会对象也没有表示介意,见面时氛围融洽,可她又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我挺好啊,我下周要出差,去看你,把想吃的提前列好喔”,林梓爱吃一些南方的小点心,每次都要她带。柳玥用耳朵和肩膀夹着电话,腾出手来输密码,感到身后好像有个人,是新邻居吗?怎么不直接和她打招呼呢?柳玥感到不舒服,赶紧打开门进去。
  “好奇怪啊,我家对面好像站了个人,不知道是不是新邻居,什么怪癖?”
  “他没过来和你打招呼吗?奇怪诶。”
  “是啊,有点吓人。”
  “到吓人的地步了吗……”林梓开始不确定要不要信守诺言了。
  “毫不夸张,换你也害怕。”
  挂了电话,柳玥选好唱片,开始摘隐形眼镜,听见敲门声,她小心地透过猫眼看了看,似乎是刚才门口的那个男人,“您有事吗?”
  对方没说话,柳玥说“稍等”,披了件外套,又拿了个趁手的雨伞放在门口,打开了门。
  即便模糊,她也认得出来人的身形,伴着她熟悉的香味。
  她还在听他送的黑胶,他还在用她给的香水,两年的时光流过,又似乎没有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我就是你的人,
  而这就是我的人生,
  深夜的时光如此珍贵,
  这安静的故事里没有音乐,
  终于忘记你的时候,
  你出现在我的梦里。”
  夜晚因为见到想见的人而变的格外温暖,柳玥终于知道,那个匿名提问箱里的答案是:
  “再次见到你。”——
  正文就到这里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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