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水气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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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是谁说过,对可爱的喜欢是不分性别和种族的。以前我觉得这话是句废话,而今天我觉得其实还是有点道理的。
  至少,连张玲珑在也看向五只毛茸茸的小毛团时,眼睛里也流露出了女生特有的那种喜爱柔光。
  阿秋拿了一条干燥的毛巾,一个接一个地替小毛团们擦干净身上的水。而大狐狸只蹲在帘子口附近,一边舔着自己皮毛上的雨水一边警惕地盯着阿秋。
  李有忠自告奋勇想帮它擦擦,结果还没靠近就被大狐狸发出的低吼以及露出的獠牙给吓退了。
  我一开始其实有些担心这种山中野兽不通人性,会伤人。但此时看来,这产仔了的母兽不但有母性,似乎也知道我们不会伤害它而有几分人性。
  阿秋帮它们擦干净后,五只小毛团就不甘寂寞地在帐篷里面折腾开来。这几个涉世不深的小东西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对什么都好奇,根本不怕人。相互打闹不说,还耸着小脑袋往睡袋里钻。
  还有两个小小的爪子已经有了弯弯的指甲,抓着我们的衣服就往我们几个身上攀爬。
  除了阿秋之外,我、李有忠、张玲珑都是第一次应对这些小动物,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一直压抑着的气氛,因为几个小毛团的不请自来而缓和了不少。
  我们原本是想着如果大雨继续下,我们这帐篷位置也得变。否则水流汇聚,水面上涨可能会淹到我们这里。
  但事实上是我多虑了,狂风暴雨下了足足三个小时后,终于风住雨歇,天空逐渐放晴,乌云散去,不再那么阴沉恐怖。
  看到雨停,我们相继走出帐篷。空气中弥漫着雷暴过后的臭氧气味,更多的当然是水气的湿润,整片山泽透着别样色彩,但是这个涌泉湖的水位非但没涨,反而莫名其妙地下降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李有忠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对比着之前的水位和现在的水位,“怎么这么大的雨,非但没攒起水来,水还漏了?”
  我心里也一样困惑,思索一阵,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会不会是因为水气?这镇河椒图镇在涌泉湖里数百上千年,是为了镇压这里的风水气脉而存在的。因为青铜椒图被毁,被压抑数百年的水气冲天而起,所以带来了这场暴雨。然而这座涌泉湖本就是为水气沉积而存在的,所以当水气化作暴雨时候,地下水脉也就开始流通了。”
  在我听说过的故事里有这么一条,就是讲的风水学中的‘寻龙’,山脉为山龙、水脉为水龙,地脉为地龙、天星为天龙,风过为风龙、风止为卧龙。
  这个以山水蒙为基础的瓶中山墓局为古代高人布置而成,如果不是天成,肯定是改了原本的风水。这镇河椒图便是发挥这个作用,压住了此地的地下水龙。
  也是因此,借着水气修炼,大蝾螈数百年不死,反成妖为怪。青铜椒图毁去,则出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天地异变,水龙入天,化做磅礴大雨。
  相通这些,我一时有种豁然开朗之感。而听完我的这些分析,李有忠没什么兴趣,只是觉得青铜椒图碎了很可惜:“哥啊,不是我说。那可是几百年前的古董,青铜器啊!这就碎了,真的可惜,那要是拿去鉴定,妥妥国宝啊!”
  我白了他一眼说:“还国宝呢,那玩意儿沉底下少说几千斤,谁去搬?你去搬啊?”
  “好了,你们别吵。”张玲珑不想听我们斗嘴,打断了话头说:“我觉得赵先生说的有道理,从祭文上的内容可以分析出一些信息,那个青铜椒图应该是元朝时期时任萨满国师的一个妖人为自己死后尸解成仙所做的布置。它毁去,此地气脉必然发生巨大的变化,我觉得我们该加快行动,否则也许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情况。”
  涌泉湖的水位依然在下降,看来这座地下水涌出而成的湖很快就会彻底干涸。我们也没再继续耽搁,收拾完东西就往山下赶。
  我回头一看,那只大狐狸带着五只小毛团就在山崖上边看着我们。那眼神真的很有人性,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导致差点脚下踩空,直接摔下石崖子,那是惊出一身冷汗。
  下山过程依然是一番跋涉,不必细表。等我们从山上下来已经临近黄昏,进山到出山,过去了足足一日夜。
  往黄河上一看,还好船还停泊着,这让我们松了口气。要是船长开船跑了,那我们可就倒霉了,然而当我们坐皮艇回到船上时候却发现有些不对劲。
  太过安静了,船完全没有发动,也没有人声和说话声。整个船只有水浪拍打铁质船身时发出的吱呀声,除此之外,安静的让人心中不安。
  “人呢?都进船舱吃饭去了?”李有忠第一个上船,看到这情形困惑地挠头。我第二个上去,然后把两个姑娘拉上船甲板。
  “奇怪。”张玲珑柳眉撅起,下船舱去看看。我进了驾驶室,但也没看到有人。正疑惑间,突然听到一声惊叫。
  那惊叫声十分急促,听声音是阿秋,但没有听到枪声,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连忙赶了过去,途中几乎和从船舱出来的张玲珑撞在一起。
  “有人吗?”
  “出什么事了!”
  我和她不约而同地发问,接着同时一怔,然后又几乎不分先后地回答。
  “没人。”
  “不知道。”
  说话的同时我们赶到了甲板上,阿秋抱着枪脸色苍白,惊恐地盯着另一边的铁栏杆。李有忠正抱着安慰她,一副无与伦比的样子。
  我和张玲珑对视一眼,没管他们,直接走到栏杆处低头一看,同时吃了一惊。
  只见那铁栏杆的外围最下一截处有一只苍白的人手死死抓着栏杆,没错,只有一只人手。其余的部分自手腕以下,全部没有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船员的去向似乎有了答案。可是……在我们离开的一夜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下意识地倒退两步,顿时觉得这艘船变得阴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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