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定河观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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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年头,不像以前,道士和尚被视作封建迷信。最近几年,一些大师之类的人物在网上传的比比皆是,有的是真有本事,有的就是欺世盗名。
  我听说定河镇边上不远有个定河观,也就是个道观。看那名字,应该是有些以道法,定黄河的意思。
  至于有没有用,看这长河村、定河镇一堆妖魔鬼怪,懂得也都懂。
  在人群里那老道士穿着身蓝色的道袍,头上戴着帽子,看上去有些慈眉善目。手上拿着一碗水,水里浸着杨柳枝,绕着那口红木棺念念有词,不停地往红木棺上洒水。
  周围还围着九个小道士,手上拿着各种各样的法器,嘴里呜呜咽咽地唱着听不懂什么意思的道词。
  小道士的外边还有一个看上去就很有身份的男人,那是个中年人,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眼睛看着红木棺,跟身边一个黑西服的人低声说着什么。
  嘿,这奇怪了。红木棺材昨晚上刚出来,今天就有人请了道士过来做法?这效率也忒高了吧?
  我看的很惊讶,于是问一个看热闹的镇民。那镇民说,那是定河镇的首富,张百里找来的定河观的道士,一早就在这儿做法了。
  然后他还特意给我指了指,那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就是张百里。我不懂相面,但我懂看人,这个人的面相给我的感觉可不像什么会为人排忧解难的大善人。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这会儿接近午时了,大太阳就挂在头顶上,按说是阳气最盛的时候。可是这块墓地周围却阴的要命,别人可能看不到,我的眼睛能看见阳光照在红木棺上,冒起一团团的黑气,就像火烤焦了似的!
  “时辰到!起棺!”忽然那老道士高喊了一声,走过来八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把杠子穿过先准备好的四条大麻绳,叫着口号就要起棺。
  我心里一跳,赶紧问镇民这是要把红木棺移哪儿去。可那镇民本来就是个看热闹的,他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也在这时,墓地那也发生了变故。任凭那帮人喊声震天、八个汉子怎么使劲儿,那口红木棺就愣是纹丝不动。
  老道士一看就急了,骂道:“都没吃饭不成?一口棺材都抬不动!”
  那些年轻人中有一个喘着气说:“老道长,您说话可得凭良心。咱几个腿都快陷泥里去了,怎么就没使力气?这分明是这棺材重的吓人。”
  众人一看,可不是么?八个人脚下的黄泥愣被踩出了一寸左右的泥印子,要不是使了牛力,决计踩不出这么深的印子来。
  老道士一看,半信半疑地看了看八人,最后把目光投向压在红木棺上的乌铁印,伸手就要去拿。
  我一见,心中一急,连忙大喊:“别动它!”
  我这一声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包括那老道士,被我这一喊,手就僵住了,脸色很不好看地向我看了过来。
  张百里也看向我,并指示他身边那下手过来,把我带进了人群里,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后说:“你大呼小叫,干扰大师做法干什么?”
  我说:“张先生,我不是故意捣乱。但是这口红木棺里有邪物,需要我那块铁印镇住。”
  “嗯?那块印是你放上去的?”张百里眼神一变。
  我本想说是,但想了想又摇头:“不,是一位不知名的高人。他借走了我的铁印,但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它。”
  “说来说去,你又是谁?”听我这么说,张百里脸色又缓和了一些。
  正好人群里有认识我的,帮我介绍说:“他是长河村赵大牛的孙子!”
  我爷爷的名头在这段黄河流域那是远近闻名,那张百里显然也知道,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一番。
  这时那个老道士不耐烦了,说:“既然是你这小友的东西,那快些拿走吧!否则丢了、没了,可就不好找了。”
  我走过去,抱着尊老爱幼的心态说:“定河观的道长,久仰大名。可是这棺里头真的有邪祟,现在是正午它没动静,一旦到了晚上……”
  我本想告诉他昨晚我看到的事,可是老道士冷哼了一声。
  不屑地看了看乌铁印,转手让自己的弟子搬上来一尊太上老君瓷像,趾高气扬地说:“老夫岂会不知?但有太上老君神威在此,料他里面有何妖异也可平安摄服。难道,我定河观的法器,还比不上你一块乌铁?”
  显而易见这老道士自视甚高,我皱了皱眉毛,压下心里的不爽。毕竟这事儿我也不是专业人士,没什么发言权,而且我也希望他说的是真的,这样我能拿回我的铁印。
  “赵先生。”张百里身边的秘书笑眯眯地递给我一张纸,“张先生说,赵先生用铁印压棺辛苦了,这些算你的一点辛苦费。”
  啥意思?
  听到这话,我先一愣,回过味儿来,不禁心头火起,这他妈当我是故意找事要钱的了?
  我扫视周围一圈,众目睽睽,神情各异。我咽下一口气,既然这样,我也不想再多费口舌。
  隔壁王靖雯说过: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没客气地拿过那张支票,看了眼太阳的位置,伸手把铁印拿下来。
  就在铁印离开的同时,那红木棺突然嘭地颤了一下。整个棺体都抖动了一下,棺盖被震起一条缝隙,从中冒出浓浓的黑气!
  这一下变故把八个抬棺人吓得撒腿就跑,本来看热闹的镇民也被吓到,纷纷尖叫转头就逃。我没敢离太远,手抓着那铁印手心满是冷汗。
  “太上老君在此!妖孽安敢造次!”突然那老道士一声暴喝,手上的老君像猛地摆到了红木棺上,棺盖微颤,但是不再动弹。
  那老道士擦了擦额角冷汗,得意地向我这看了一眼。
  妈的,智障!
  我心里暗骂一声,拿着铁印转身就走。李有忠在前面等我,愤愤不平地说:“可汉哥,那老杂毛态度也忒差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比起生气倒更有几分担忧。那红木棺虽然不再震颤,但是从缝隙中散发出来的黑气更浓,而且似乎还有‘咯咯咯’地指甲刮擦声,惊人心惊肉跳。
  “希望这老道士真有能耐吧,不然,有他来求咱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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