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马蹄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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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清栀深呼吸了一口气,酝酿片刻后,便拐着弯儿试探,“想必大人也听说了一年后天降异象之事,不知大人有何见解?”
  “砰!”她话音刚落下,刘易一迅速沉下面孔,拍桌而起,仿佛秦清栀说了什么触及到了他禁忌的话,“姑娘问错人了!”
  秦清栀绣眉微皱,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怒起来了?
  不等秦清栀继续问,在外候着的书童连忙进来,“清栀姑娘,今天大人也累了,不若你先回去歇息,改日大人精气神儿好些了我们再登门拜访?”
  书童话说得客气至极,朝着秦清栀伸手,一副‘请’她离开之态。
  “好的,劳烦了。”秦清栀暗暗叹气,心知今日是问不出些什么了,也不能一再逼迫刘易一,只得无奈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心不在焉的走在街道边上,脑海里萦绕的都是刘易一异于常人的举动。
  “唉。”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秦清栀不由微叹了口气。
  不经意间,她的余光瞥见闹市的正前方,有一辆马车速度飞快地驶过来。
  秦清栀眯眸,这里是街道,两侧都是平民百姓,这马车怎么还行驶这般快?
  她正想着,便看见那马夫惊慌失措,双手一直尽力拉住马绳,却没什么用。
  “小心!”
  此刻马车更是到了失控的地步,眼见就要撞上一路边孩子,千钧一发,秦清栀想也未想,便打算上前将那孩子救走。
  未料,她还没来得及动身,便见那马车忽而换了方向,直冲着她门面而来。
  秦清栀黑色的瞳孔顿时扩散,明明想要离开,双脚却像是有千斤重一样,根本挪不开步伐。
  马车越来越近,秦清栀浑身僵硬着,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心道这下完了,不是残疾肯定也得毁容了……
  她紧闭着双眼,却久久都没有感觉到马车的动静,慢慢睁开眼,便看见凌寒溟身着玄色长袍,负手坐在马车的马背上,一手正用力拽着马绳。
  劫后余生的秦清栀喘着粗气,将那同样也被吓住了的孩子抱到一侧,旋即抬头看向凌寒溟,对上男人淡漠冷沉的凤眸,心绪繁杂。
  “你这孩子吓死娘亲了!幸好有二位恩公在!”孩童的母亲推开了人群,神色慌张将孩童拥入怀中,颤抖着声音。
  秦清栀摇了摇头,视线朝凌寒溟望去,“这位才是救他之人。”
  她又顿了顿,最后还是走到了凌寒溟面前,抿了抿唇,“方才,多谢。”
  话罢,她便打算离开。
  这是冷战以来,她唯一与凌寒溟说得话,一见他,秦清栀脑海中不由自主就会想起那日,他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火的场景。
  秦清栀压下心中涟漪,神色也冷了几分。
  “清栀姑娘没事吧?可有受伤?”周围围观的百姓已经散开,秦清栀刚欲离开,不远处的璟逸就奔着她跑了过来。
  “没事。”秦清栀无心周旋,简单应付一句就要走。
  璟逸仿佛听不出秦清栀话里的疏离,不满的撇撇嘴,“方才若不是被韩公子抢先一步,我虽不会武功,也要豁出性命将清栀姑娘于马蹄处救下。”
  “璟公子别添乱就行。”秦清栀挑眉,暗中看了眼凌寒溟。
  后者仍是一副冰沉模样,像是未发觉她的目光一般。
  见此,秦清栀微吸着气,率先走在前头。
  璟逸被秦清栀的话堵住了嘴,一时无言以对,要跟上她的步伐,却睨见一旁淡然自若的凌寒溟,“都说男人最懂男人,韩公子的心思本公子明白,更何况如今你们生了矛盾,本公子岂不是更有缘由接近清栀姑娘?”
  璟逸冷眼刮着韩溟,说完后便大步上前追着秦清栀去了。
  凌寒溟微微勾着的唇一滞,黑眸越来越冷。
  后面跟上被忽略得满满的温书仪站在一旁,心情苦涩,她如水美眸落在璟逸远去的背影上,心伤神往。
  即使早就被伤得千疮百孔,可每次也狠不下心离去。
  “韩公子。”温书仪抿唇苦笑着,唤住负手要走的凌寒溟,“清栀姑娘是个好姑娘,还请韩公子听书仪一句劝。”
  见凌寒溟停下,她福了福身,“于一个心中有气的女子而言,没有什么比得上心上人去哄的好。”
  “嗯。”凌寒溟神色未变,多看温书仪一眼,虽然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但俨然也是将她的话听进了心里。
  他抬眸,便看到还未走远的二人正站在一处摊贩前,璟逸则像牛皮糖一般粘着秦清栀左右。
  凌寒溟眯了眯眸,竟难得的看到了璟逸掏出了银袋子付钱。
  俊脸沉下,他垂在两侧的手紧了紧,颀长的身姿走到秦清栀身旁。
  “栀儿可喜欢?本公子买来送你。”凌寒溟提着一口气,尽量让怵寒的声音放缓,看着正不断挑选发簪的秦清栀,拿过她手里的一支流苏簪询问。
  秦清栀古怪的看了眼凌寒溟,没多大情绪,“我喜欢,但为什么要公子买来送我?作为丫鬟我可不敢逾矩。”
  说完,她便自己拿出了银锭子交给老板,就连璟逸大出血的机会也没要。
  秦清栀撇了撇嘴,看着手中簪子并没多大兴趣,随意收进了怀中。
  瞧着凌寒溟被秦清栀落了面子,一旁的璟逸见状不由讥笑出声,“看韩公子的模样,是从前没哄过人吧?这女人生气呐,可不是你说送一支簪子就能解决的。”
  凌寒溟扫了眼他,没有说话,只跟在秦清栀后面。
  走了好一会儿,还挂念着天降异象一事的秦清栀,突然闻到了一股板栗香,侧头一看,便见凌寒溟正捧着装着糖炒栗子的油纸。
  “栀儿,给你。”凌寒溟声音微干,动作僵硬的将栗子递在秦清栀面前。
  桀骜倨傲的男人低头哄人道歉,还带有小傲娇之感,秦清栀一时气笑不得。
  怒火消了大半,她挑着眉梢,忽而勾唇笑了起来,故意伸手在油纸中挑挑拣拣,“这栗子甜不甜?若是不甜我可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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