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七零天生锦鲤命[穿书]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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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冉夏生提起的心,又放下了,没事就好。
  他就害怕月华这边身体有什么情况。
  毕竟,她早产,又难产。
  当时情况那么情急,早产的时候,差点连命都快没了。
  这换作谁,都需要小心再小心,注意再注意。
  前两天老四和老四媳妇说要请县医院的专家医师过来给月华检查身体。他以为也只是会叫一个普通的医师,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县医院里最好的妇产科大夫。
  这真的是太好了。
  “真的没事了?”冉夏生又问了一句。
  宓月华说:“全身都检查过了,不过大夫说,等到我坐完月子之后,还是需要去医院,再进行一次大检查。这次过来检查,那些仪器并没有带过来,只是手动检查罢了。”
  冉夏生点头:“那是自然,你坐完月子,最要紧的事情就是检查身体。”
  冉莹莹却打着哈欠,对于娘的身体状况,她从来都不担心。
  娘的身体有她呢。
  有她保着她,能会有什么事情?
  “芷枫说,等孩子满月,她来替孩子举办满月酒,去县里最大的饭店办上几桌。”
  冉夏生说:“那倒不用,满月酒我们爹娘自己会办。她做婶婶的,帮我们女儿办满月酒,这算什么?我女儿又不是没人疼没人爱。”
  看着控女严重的冉夏生,宓月华笑了。
  丈夫这么疼爱女儿,对于她来说,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一开始生了女儿之后,她也曾经有过担心,丈夫会不会爱女儿。
  现在她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丈夫和老家那些人是不一样的,并没有任何的重男轻女的思想。
  反而是个女儿奴。
  宓月华说:“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满月酒咱会办。”
  冉夏生点头,脸色缓和了许多。
  “芷枫说,那场地她来找。她在县里认识的人多,大厨认识的也多。到时候一定可以办一个风风光光的满月宴。”
  冉夏生说:“场地不就是那些吗?县里总共就那么几家饭店,都是国营饭店。我虽然不认识什么县城的大人脉,但也不是谁都不认识。一些大人物,我却是认识的,还怕办不好满月酒。”
  宓月华见了,顿时乐了。
  “怎么,你不愿意老四和老四媳妇出手帮忙?”
  冉夏生说:“那倒不是,他们做叔叔婶婶的,侄女要办满月酒,出力帮忙,那是应该的。”
  “那你还不让老四夫妻帮忙?”
  冉夏生说:“我没有不让他们帮忙,我就是……”顿了顿,“主角得是我们,莹莹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满月酒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能够让别人出手呢?”
  宓月华算是看明白了,女儿奴在那吃醋了。
  “所以,还是不想让他们帮忙?”宓月华故意问他。
  冉夏生哼了一声,没说话。
  冉莹莹却听得乐坏了。
  吃起醋来的爹,好可爱。
  她伸出小爪子,轻轻地摸上了爹的大胸口,给予安慰。
  冉夏生顿时舒坦了。
  还是女儿最关心他。
  ……
  相比冉家的欢快与舒坦,翟家却如暴风雨来临前夕。
  充满着压抑。
  翟建国已经和翟泓从镇上回来了。
  此时此刻,翟泓坐在他的小床上,垂着脑袋,一声不哼。
  阿爹自从找了阿兵叔叔之后,就不说话了。
  一路上,一直都抱着他。
  但是他敏感地感觉到,阿爹抱着他的手臂在颤抖。
  他不懂。
  但他能够想见,肯定跟阿娘有关。
  他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里,却不吭声。
  翟建国开始在灶堂里做饭和熬药。
  家里一点粮食也没有,镇上也没有可以随便买粮食的地方,只有供销社有。
  他买了一些下锅的米面,决定等晚些时候去一趟大队长的家里,去兑些粮食。
  家里总要吃喝。
  他无法想象,他不在的时候,老娘和孩子怎么生活?
  家里没有粮食,一粒都没有,这日子怎么过?
  看到墙角里背篓里的野菌野菜,他有些明白了。
  他的脑海里是阿娘的抽泣声:“建国啊,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可知道,这一年,咱祖孙怎么过的?”
  ——“阿娘,辛苦你了。”
  ——翟阿婆摇头,“我不辛苦,阿泓才辛苦。”
  ——“我身体不好,一直病着,阿泓才四岁啊,人家四岁的孩子,还在娘的怀里撒娇,阿泓却要承担起家里的生计。家里没米没粮,他就跑到山上去摘野果子,摘野菜。有一次,他从树上摔下来……”
  当时,翟阿婆哭得泣不成声。
  翟建国深深的内疚。
  如果不是他出外当兵,如果不是他被选拔进了特别行动组,儿子和老娘怎么会过得那么苦?
  正是因为他三年没有回家,又因为特殊行动组的保密机密,让探亲回来的战友误以为他牺牲了,带了假消息回来,家里又何止于成现在这样?
  带了假消息的战友有错吗?
  没有错,人家确实不知道他的消息,带了假消息过来,也是一片心。
  他当兵错了吗?
  参加特别行动队错了吗?
  没有错,保家卫国,在战场上,瞬息都是眨眼的事情。
  但是他对不起儿子,对不起老娘。
  让才四岁的儿子承担起了家里的生计。
  四岁的孩子,个子都没有他腰部高,就要上山下水,给老娘弄吃的。
  此时,他最恨的是妻子虹燕。
  哪怕再有苦衷,哪怕她再等不住他回来。
  但是她拿走了家里所有的钱,明明他没有死,还经常给家里写信,她却什么话也不说,也不解释。
  他除了被限制自由的那段时间,没办法寄出一封信,后来解除了封闭式管理跟训练之后,他就开始每个月都往家里写信。
  他在参加行动队之前,就曾经跟团里打过报告,请将他的津贴一分不少地都寄往家里。
  团里照做了,哪怕他被封闭管理,依然雷打不动地从团里财务部汇出一笔钱到妻子手里。
  哪怕在那段时间他没有写信回来,钱还是每个月都会汇过来的。
  为什么她就坚持不住了?
  翟建国一个大男人,此时眼眶却湿润。
  他不是为妻子的离去伤心,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他不怪她离他而去。
  他难过的是,妻子离去了,却把所有钱都带走了,把儿子扔了下来。甚至,都不告诉老娘和儿子,他还活着的事情。
  他不明白她这么做的原因。
  他想要找到她,把话都问清楚。
  但是他暂时找不到她。
  他已经托了县武装部替他找人了。
  “阿爹。”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身边。
  翟建国停下了和面的手,想要去抱他,看到自己手上的面粉,又停下了手,“阿泓你在旁边玩一下,阿爹在和面,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翟泓说:“阿爹,我给你生火。”
  翟建国脱口而出:“你会生火吗?”
  “阿爹,我会。”翟泓坐到了灶口。
  阿娘走了之后,家里都是他干的。
  生火,做饭,洗衣,他都会。
  小包子刚坐到灶口,打算搬出灶堂的柴火,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站了起来。
  翟建国就看到儿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跑得很急,五短小身子一蹦一蹦的。
  正纳闷间,没一会儿,又见小包子跑了回来,身上那件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换上了之前穿的那件破旧的大人衣服改制的破棉袄。
  新衣服不能弄脏了。
  换了旧衣服的翟泓,终于放心了,又跑到了灶口,生起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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