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_分卷阅读_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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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回味,忽而见到一只天鹅自己面前落下。约翰愣住片刻,问:“美丽的天鹅,你来这里,莫非也要唱一首歌?”
  邵佑心想:什么毛病, 遇到只鸟, 就让人家唱歌?
  他开口,说:“刚刚有什么鸟唱歌吗?”
  约翰回答:“是啊, 那真的是一只非常美丽的鸟儿,它有世界上最美的歌喉。”
  邵佑问:“是吗?这么说来, 我也想听一听了,可以告诉我那鸟儿往哪里飞吗?”
  约翰开开心心告诉他:“当然可以!天鹅先生, 鸟往铁匠铺去了。可怜的铁匠铺老板, 在他的小女儿贝妮死掉之后,他从来都没有展露笑颜过……”
  他面前的天鹅没有听完这句话, 便扇动翅膀,往天空飞去。
  如果关雯雯或是季寒川听到约翰这句话, 他们或许会想起:第一幕时, 时间推移到七月, 季寒川不想自己去吃杜松子,于是办了一场“杜松子大赛”,贝妮是其中胜利者。
  而在胜利的三个月之后,她像是季寒川提到过的那样,死在了家里。
  铁匠铺老板因此心情郁郁。
  他家中终日不开窗。仍然有光,但仅仅是火焰跃动时的火光。他许久不见太阳,将自己锁在家里,抱着贝妮小时候最喜欢的一双红皮鞋流泪。他的妻子、其他孩子都不能理解父亲,只想让父亲早点从贝妮的死亡伤痛中走出。
  在这天,他们家屋檐上落下一只小鸟。那是一直非常漂亮的鸟儿,它张开嘴巴,唱出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我的女主人她宰了我,我的朋友们吃了我。主人家的女儿小玛莲啊,她捡起我所有的骨头,包在一条绸手巾里头,埋在那棵杜松子树下。”
  这鸟儿好像很快活。
  它唱:“我变成一只非常漂亮的小鸟啦!”
  最先,是铁匠的儿子听到这首歌。听到前两句的时候,他大叫的跑回家里,请母亲也来听。
  听了中间两句,铁匠的妻子提议:“我们应该让你父亲来听这首歌。这样的话,你父亲就能从贝妮的死亡中走出来。”
  两个人就去叫铁匠。
  铁匠起先不愿意离开房间。所以他妻子选择折中,把房间窗户打开。这样一来,歌的最后四句落入铁匠耳中。
  他为这样优美的音乐而深深着迷,从窗口探出头去,看着屋檐下的小鸟,问它:“美丽的小鸟啊,你可不可以再唱一遍给我听?”
  这是贝妮死掉之后,铁匠第一次晒到太阳。阳光照着他苍白的皮肤,照着他胡子拉碴的面孔。小鸟正要答应,却听见天上传来的风声、天鹅的叫声。小鸟惊慌失措地扇动翅膀,窜到屋子里。它要求:“那你们得把门关上。”
  铁匠的妻子和儿子露出失望的目光:他们原本就只是想要小鸟将铁匠带离这间屋子啊!
  可这样一来,铁匠依然在屋子里。他坐下来,怀里抱着贝妮的鞋子。窗外,出现一个天鹅的影子。那天鹅似乎在往屋内张望,不知在看什么。铁匠的儿子要凑过去打开窗户,就听方才唱歌的鸟儿尖叫:“你要做什么!”
  那鸟儿要求:“你不能把他放进来!”
  铁匠的儿子露出困惑目光。
  小鸟很慌乱,害怕天鹅进来。它扯着嗓子,开始唱歌:“我的女主人她宰了我,我的朋友们吃了我!”
  它匆匆唱完。
  然后记起:自己还没来得及问铁匠一家索要报酬。
  没有阳光,美妙的音乐也不能把铁匠带离悲痛。小鸟要求:“我唱完了,你要把那双红色的皮鞋给我!”
  铁匠露出错愕目光,把皮鞋抱紧:“不,不行!这是贝妮最喜欢的鞋子!”
  小鸟恼羞成怒,“你必须要给我,我要这双鞋!”
  它声嘶力竭地尖叫。
  铁匠开始愤怒。他从一边墙上拿起铁榔头,要把这只不知死活的鸟儿砸死。铁匠的妻子匆匆揽住丈夫,铁匠儿子则护送小鸟离开。他原本想让小鸟从窗户走,可窗户上还有天鹅的影子,小鸟无论如何都不情愿过去。这一人一鸟有几句争执,然后铁匠的儿子先不耐烦了,说:“随你便吧。”说着,就站在一边,不再插手。
  小鸟的爪子上拿着金项链,又气又急,最后飞到后院,慌忙离开。
  邵佑牌天鹅见小鸟飞走,便也扇动翅膀,追去高空。
  屋子里,铁匠的妻子开始和丈夫的新一轮争吵。铁匠儿子叹口气,走到屋外。阳光很好,他晒着太阳,慢慢被黑暗吞没。
  “你们看!”
  磨坊的伙计们被罗兰叫着抬头,“天上有一只小鸟,还有一只天鹅,它们在做什么?”
  几年前,舞台上的故事刚刚开始,罗兰还只是个从乡下来的小伙儿,拉紧裤腰带工作。到现在,他已经是磨坊主的女婿,可以指挥其他毛头小伙儿。听了罗兰的话,小伙儿们争先恐后的抬头看,见小鸟被天鹅捉住,咬去身上的毛。那羽毛落下来,被磨坊的伙计们接住。他们相互传阅、感慨:“这真的是非常美丽的羽毛啊!”
  邵佑把鸟啄秃。
  鸟最先还要挣扎,之后,却被天鹅一口咬住。它悲伤地继续唱:“我的女主人她宰了我——”
  磨坊的伙计们一起感慨:“真是一首美妙的歌!”
  罗兰说:“我上次这样快活,还是几年前,富商的妻子请我和约翰、贝妮,一起去吃他家的杜松子。那的确是很好吃的杜松子,我吃了很多,可惜没有贝妮吃得多。”
  伙计们听不懂他的话。
  他们看着天鹅咬着鸟儿,缓缓落在地上。伙计们要求:“天鹅先生,你可不可以把这只鸟儿送给我们,我们想要听她唱歌。”
  天鹅把小鸟吐出来、用脚蹼踩住,说:“当然可以,但你们要保证,不能把它放走。”
  伙计们开始商量。
  他们很快得到结果:“当然,天鹅先生!我们会把她的翅膀折断,用链子穿过去,锁在磨盘上。”
  邵·天鹅先生·佑:“……”
  他心想:这也的确有点凶残。
  然后说:“好啊,就这么说定了。”
  然后又要求:“请帮我把这条金项链挂在脖子上。”
  伙计们高高兴兴地答应:“好的,天鹅先生!”
  至此,邵佑迅速又粗暴地完成了第五幕。在候场区的玩家们看到光点由远及近,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会儿,秦月已经被淹到胸口。她像是行走在沙漠里三天三夜的旅人,终于看到一汪泉水,于是迫不及待地用手触碰光点、进入其中。
  回来了!
  五个玩家一起,出现在同一幕。四人在客厅里,关雯雯见到季寒川,惊讶。富商的第一任妻子在孩子出生之后,就离开家、回到森林,这会儿却重新出现,面对富商的继妻和女儿。关雯雯问:“你怎么回来了呢?”
  季寒川好整以暇。他看起来是位端庄的女士,告诉关雯雯:“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关雯雯露出诧异目光。季寒川说:“我在这里,看着你娶第二任妻子,看着他生产,并且提醒你要去关照他。”
  关雯雯露出“原来如此”的目光。
  季寒川说:“我也是在这里,看着你的第二任妻子要伤害我们的孩子。所以,我要带那个孩子离开。”
  关雯雯其实不太在乎这些剧情发展。韩川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不过她还是有些紧张,想确保接下来的时间也能安全度过。所以她额外问:“那个孩子在哪里?”
  季寒川看着窗外。
  有一只天鹅,落在窗台上。季寒川走过去,天鹅在他手上蹭一蹭。其他玩家跟上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见天鹅从窗台跳下来,变成邵佑。邵佑还是小孩,他把荨麻的小衣服脱掉,又把金项链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对季寒川说:“送给你。”
  季寒川露出一个笑来:“谢谢你,孩子。”
  邵佑挑眉:孩子?
  季寒川考虑:到这里,按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我们还在舞台上。这么说来,是需要一个“收尾”。
  所以他忽略邵佑的目光,胡乱揉了揉年幼版男友的头发,提议:“在我们离开之前,举办一场舞会吧!”
  关雯雯跟上他的思路,果断答应:“好啊!”
  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客厅的布置发生变化,宛若富商与继妻结婚时。
  秦月轻轻“哇”了声,低头看自己的裙子。她转了个圈,裙子像是花一样盛开。
  在她背后,同样穿着裙装,显得很从容自若的季寒川沉吟片刻,问旁边穿小西装的男孩:“要跳一支舞吗?”
  第516章 落幕
  客厅金碧辉煌。
  有乐队在一边拉起提琴, 邵佑侧头看一眼, 知道那又是方才一起进入礼堂的npc。他再回头、抬眼, 看向笑盈盈的季寒川。
  顶着小朋友面孔的邵佑笑了声, 答应:“好啊。”
  他们一起滑入舞池。
  因邵佑此时个子太低, 说是“跳舞”, 实则姿势颇为奇怪。邵佑清楚感觉到, 很多个转圈时, 寒川都在压制笑意。
  邵佑:“……其实你可以笑的。”
  季寒川唇角勾起来,客客气气,说:“谢谢。”
  停顿一下, 又轻轻说:“我很高兴。”
  邵佑看他一会儿,视线从季寒川柔美很多的面颊,到脖颈、到胸口,再一点点滑落, 最后落上他裙摆边缘。他视线勾勒着爱人不同寻常的面容、身姿,同时心想:我之前有幻想到,如果你是女孩儿, 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我不好带你回家, 父亲也不会在一开始时容忍我这番作为……不过往后,父亲倒是因为最开始的忽略而后悔。
  他想着从前的事,光线渐渐聚在玩家们身上。旁边的幕布开始往两边合拢,观众席上响起一阵掌声。秦月和关雯雯正效仿邵、韩二人, 一样慢吞吞在舞池中转圈。
  看到幕布的变化, 秦月脸上出现喜色。
  她实在很累, 皮肤上好像还停留了方才在候场区一片黑暗里的粘稠触感,秦月心力憔悴,只想要赶快摆脱这一切。话剧落幕,他们该回到礼堂之外。
  她开始想,进入的时候,外面是早晨。出去以后,却不知是什么时候。因为太过疲惫,不想讲话。好在依照惯例,进入新关卡的玩家都可以先睡一觉,然后再起床、讨论具体情况。
  秦月想到很多。
  看幕布之间的空隙变作两米、一米、半米宽。
  最后消失不见。
  她脚下骤然一空。
  不止是秦月,其他玩家一样睁大眼睛。黑暗里,玩家们迅速发生着改变。他们身上的变化:面貌、身材——在这片黑暗中消失。邵佑的身材抽长,从男童变成男人。在变化还没有结束、他仍然是少年时,邵佑拉住旁边季寒川的领子,将人扯到自己面前,吻住他。
  季寒川配合着这个吻。
  他手臂环绕在邵佑肩上,从相对纤秀的身材,变成那个快要一米九、有一身流畅紧实肌肉的男人。眼前再度亮起来,他们又回到最初那间更衣室。这时候,邵佑还在吻他。
  季寒川手指一点点插进邵佑的头发,按一按男友头皮,然后觉得邵佑礼尚往来,手指摩挲着他脖颈。碰到颈后时,季寒川“唔”一声。他几乎瞬时就变得兴奋起来,邵佑察觉到,轻轻笑了声,说:“寒川,忍一忍,嗯?”
  他放开季寒川。
  重新回到青年身体,邵佑看起来比在舞台上时自在很多。在季寒川看,他甚至有点过于表现自己“自在”。
  季寒川干巴巴说:“哦。”
  邵佑偏了下头,像是意外,季寒川竟然只有这样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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