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了逃生BOSS的崽_分卷阅读_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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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0章 母女
  想到这里, 关雯雯尽量让自己态度平稳下来。她在李鸿身边坐下, 抱起小孩。
  阳光公平地照着一家三口。关雯雯听到鸟语,嗅到花香。她记起什么,对昏迷的李鸿说:“我们的孩子, 就叫做‘玛莲’吧。”
  她露出了幸福表情,温和地告诉“继妻”:“你,我, 加上两个孩子——我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快点醒来,我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说完这句话, 关雯雯抱着孩子, 闭上眼睛。
  她耳边的鸟鸣停了下来,花香消失不见。再睁眼, 她又回到那个一片黑暗、唯有遥远光点的地方。关雯雯按照前面经验, 往光点跑去。路上, 她觉得哪里不同。脚下开始发软、泥泞。为跑快些, 她落脚很重, 结果连脚踝都陷进去。关雯雯毛骨悚然,心想:难道我不及时去到下一个场景,就会被永远留在这里?对了,李鸿呢……
  李鸿已经“醒来”了。
  他像是做了一场很荒诞的梦。
  看着四处黑暗,与一点光线,他试探着往前走过两步, 然后惊喜地发现, 自己身上的疼痛完全消失。他动了些心思, 觉得自己兴许发现了什么要点,可以利用。正考虑,同时迈开脚,才进光中,来到下一个场景。
  这里已经是第三幕,几年以后。她穿着考究精致的衣服,怀里抱着一个女孩。那女孩抬头看他,李鸿与她对视,心想:这回,应该是秦月没错。
  有了前一幕的经验,又没有腹中绞痛打扰,李鸿可以理顺思绪。
  关雯雯可以变成男人,自己甚至怀孕、生孩子,那秦月变成小姑娘,也不值得意外。
  他在和女儿一起画画。大约是觉得“妈妈”角色表情太奇怪,心中警惕,所以“小玛莲”画了一轮月亮,半是证明身份,半是试探对方。
  看到画布上的内容之后,李鸿心中有底,在月亮下,画了一棵树,树上结着李子。
  秦月一脸纠结。
  她尽量自然地叫:“妈妈,这是什么?”
  李鸿微微笑了下,告诉她:“是李子。”
  两句话结束,双方都能确认地方就是一同前来的玩家。
  秦月肩膀松下来,仍然很困惑于自己的处境: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她从更衣室出来,就变成一个小孩……
  站在镜子面前时,秦月总有点恍惚,觉得:这就是我吗?原来我小时候,长这样。
  李鸿扶着秦月肩膀。
  面对明晃晃的另一个玩家,他心里那种恶心的“母爱”稍微消退一些。这对母女关系亲密——至少在剧情中,是这样表现——李鸿此前渡过一轮难关,到现在,一面好奇秦月之后会遇上什么危险,一面琢磨,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不走到必死的结局。
  说起来,韩川是怎么做的?关雯雯大约知道,可惜的是,她什么都没来得及给自己暗示。
  李鸿心思转了很多圈,期间记起什么,额外点开任务信息看过一眼。见到上面高达“76/100”的附加任务进度,他讶然地挑眉,眼神有些深沉,意识到,这么看来,鲜血与痛苦,就是观众们最爱看的戏码,他们只会因此而给予掌声。
  可惜莫说李鸿不想再经历一遍其中痛苦,就从剧情本身来看,他也没这个机会。
  秦月也看到李鸿的附加任务进度。
  她好奇,想要询问其中缘由。然而有观众在,任何一句话都会被传递出去,所以不好开口。不过李鸿与她“心有灵犀”,正好想要测试:我自己被伤害,会拿到附加积分。可如果是我伤害别人呢,以“游戏”的尿性,这可能同样有效。
  他把视线转向秦月。
  秦月眼神清澈。
  倒不是说她真的天真无辜,只是身形变成年幼孩童后,总天然多了一层稚气。留意到李鸿目光,秦月眼皮跳了跳,叫她:“妈妈,我想给哥哥看刚刚的画。”
  她在用邵佑的存在提醒李鸿:你想清楚,我们可都是玩家。
  李鸿眯一眯眼睛,皮笑肉不笑:“好啊,你哥哥现在在哪里?”
  秦月:“呃。”她也不知道。
  李鸿停顿片刻,给秦月架一个台阶:“可能在花园,也可能在楼上。玛莲,你自己去找。”
  秦月听到,“嗯”一声,拎起裙摆,便往外跑去。
  李鸿叫住她:“玛莲!”
  小女孩转头,眨一眨眼睛,看起来的确伶俐可爱。
  李鸿心中扼腕,觉得如果换一个玩家们各自为战的游戏,自己可能已经把秦月拖过来。残害弱小,总会令一些人血脉偾张。不过李鸿自认自己不是这种“变态”,他有另一番考虑:站在“游戏”角度上,玩家们相互屠戮,总比他在这儿默默自残效果要好;同样,在可以选择残害目标男女老少时,还是幼小对象,更能得到一个满意认定。
  李鸿温和地说:“你忘记带上画了。”
  秦月眨一眨眼睛。
  她看李鸿,甜甜地笑一笑:“谢谢你提醒我,妈妈。”
  李鸿不说话。
  他看秦月一蹦一跳,过来踮着脚尖,把画布从架子上揭下。这不是个轻松活计,秦月做的有些费劲。周遭灯光黯淡下来,李鸿左右看一看,无师自通。当下场景,对于观众来说,可能过于无聊。
  他喉结滚动,思索自己该如何做。
  “快点啊,玛莲。”李鸿催促。
  秦月“唔”了声,尽量加快动作。
  她心中后悔,觉得自己刚刚应该说一句“我可以叫哥哥来这里”,而不是在这儿白费劲儿。同时又想,关雯雯的角色好歹也是“父亲”啊,为什么迟迟不出现?难道要等李鸿“杀掉”邵佑,关雯雯才能走出那片黑暗?
  这么一想,秦月又有些忧心忡忡。
  她心烦之下,更加没办法仔细动作。正焦灼间,秦月“啊”了声。李鸿寻声看来,见秦月手上出现一个小小红点。再凝神细看,他发觉,秦月的手被画架上的钉子割破一道小口。
  两人具懵掉。
  秦月听到一点轻微的掌声。她困惑,回头,看向背后庞大的黑暗。这一眼,给秦月一种莫名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那片黑暗中注视自己。
  她打了个哆嗦。
  李鸿蹲下来,看小女孩伤口。他捧住秦月的手,显得忧心忡忡,“你竟然把自己弄伤了。”
  秦月:“嗯……”
  李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在段时间内,忘记“寻找哥哥”。
  而李鸿想到:邵佑一看就不好惹。但如果他不死掉、没有东西下锅,接下来的表演就不能完成。
  这时候,李鸿还不知道,“表演不能完成”会有一个隐藏结果——
  关雯雯不能从黑暗之中走出。
  作为“富商”,她的下一幕戏,就是回到家里、坐在桌边,对身前肉块大快朵颐。关雯雯艰难地在黑暗中前行,半条小腿都陷入泥泞。她不敢停下,倘若停下,就会被彻底吞没掉,成为某种养料。但要继续往前,也实在太疲惫。这条路好难,什么时候能出去?
  不过李鸿思忖,自己可否找一个“备用”。是,玩家之间相互帮衬、不给对方添乱,同时不伤害其他玩家。韩川一直在广播里这样强调,莫文昭也隔三差五就要提上一句。问题在于,两相比较,当然是自己活命更重要。再者说,这也没有其他人看着啊。
  李鸿正想到这点,看着秦月,蠢蠢欲动。他不算“邪恶”,只是为了活命。对,说到底,全部是这鬼地方的错。
  李鸿说:“受了伤的话,玛莲,先躺下来休息一下吧。”
  秦月正想说,自己不累,不需要休息。
  可在李鸿的话之后,她一下子感觉到了倦意。
  她眨动眼睛,速度越来越慢,眼皮愈发沉重。李鸿面上还是关切表情,但在秦月眼皮慢慢落下时,有一个瞬间,她想:他怎么像是在笑呢?
  很奇怪……
  如果我这么睡过去了,之后再发生什么,会怎么办?
  秦月努力睁开双眼。
  可还是要不敌倦意。
  李鸿心中狂喜,发觉在这个副本中,自己能做的事情,比原先想象中要多。他看秦月软绵绵地歪下来,被自己接住,放在旁边沙发上。
  之后,李鸿坐在旁边。他看到了桌上的水果刀,以及桌子中间的几个苹果。鬼使神差地,李鸿伸手,拿起一个刀子、一个果子。他自言自语,也是说给观众听:“小玛莲最喜欢苹果。苹果有红色的皮,白色的芯,和小玛莲不一样。不过如果把她的皮剥掉,里面也会是红色,还有白色的骨头,就像是苹果。”
  随着李鸿的话,观众席上传来一阵欢喜的呼声。李鸿听不清,里面的东西究竟说了什么。他只是很兴奋,觉得自己找到一个正确方向。他默默地想:伤害带来积分,语言带来改变……哦,可怜的小玛莲,可怜的秦月,你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好。
  他没有开门见山。说到底,自己还不知道邵佑在哪里、之后是什么状况。这只是一次平平无奇的试探。
  不过这会儿,李鸿心里发痒。他此前去过悦来酒店,在其中当过异变者,也当过普通人。但他有一个秘密:身为异变者时,李鸿曾悄悄地“尝”过一口人肉。
  第511章 称呼问题
  这个秘密, 李鸿不曾对任何人说起。他也打定主意, 要让此事烂在肚子里。
  眼下,他稍稍回忆起当时的滋味:只是简单一口,还是那句话, 他不是一个对旁人怀有多少恶意的人。会吃那一口,也只是因为“好奇”。他在“攻略”安排下,成为异变者。既然有了不同, 那总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
  长话短说,在异变者的味蕾中, 人的血与肉是独一无二的美味。肉入口即化, 血像是醇而绵的美酒。
  他想着当时的感觉,眼睛眯起一些, 露出些向往, 乃至微醺——明明没有喝酒, 可记起那滋味, 就觉得醉人。唾液迅速分泌, 此刻,李鸿低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女童。他虽然是表演系出身,但其实并不擅长认人面孔。同学之前都打趣,说李鸿,你这样子, 以后要怎么在圈子里混, 得罪人都不知。李鸿也只是笑笑, 不说话。
  那会儿,他觉得自己未来还有很长的路。已经还是进剧组,演些小配角,对谁都一缕叫“哥”,叫“姐”,似乎也不愁什么前途。
  唾液分泌越来越多。
  李鸿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去。他有留意到,在自己低头的瞬间,周遭灯光亮起许多。对啊,“游戏”就喜欢这个。
  他告诉自己:我不是要伤害秦月。至少现在不是。
  我只是……稍微吸一点她流出的血。
  她原本就受伤了啊,血一直流。我吸一吸,算是消毒。
  女童的手被他举起来,李鸿要将手指吮入口中。
  他有些过于沉浸在当下环境,周遭再有其他动静,也全部被李鸿忽略。他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可这里又没有其他人。在京市大学里,他压抑很久,终于能放纵——
  “你在做什么?”
  邵佑问。
  男童的声音如同惊雷,在李鸿耳边劈下。
  李鸿浑身僵住。
  他回头,看向邵佑。片刻后,李鸿露出一个笑来,说:“玛莲的手受伤了,还在流血。我好心痛,在祈祷,想让她快点好起来。”
  邵佑听着,笑了笑。他明明还是小孩儿的样子,比秦月略大一些,但也大不了多少。秦月是只能被妈妈抱着画画的小萝卜头,而邵佑充其量进步到“可以自己走路”。他这一笑,李鸿也分不出,是相信自己,还是纯粹嘲讽。
  邵佑笑完,说:“我知道要怎么让她好起来。”
  李鸿沉默地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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