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然羡慕一个哑巴_分卷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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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肢都被绑在邢架上,满身鞭痕,血肉模糊,垂着头已被痛晕,冰水直接浇在他的头上,人被泼醒,打手怒道:“说,那小子是谁?!”
  只抓到他一个,另外一个叛徒还没找到。
  那人不言,只是摇头。
  嘴巴十分紧。
  叶宴之抱胸斜倚着墙懒懒站在一边,又十多天过去,叶宴之的伤口好了一些,已经可以站起来自己行走了。打手冷笑一声,转身就拿起了烧的通红的烙铁,那人身子抖了抖,惊惧看着烙铁慢慢靠近,但还是咬着唇不说。
  “等一下。”
  叶宴之懒懒出声。
  打手和那个人都齐齐看向了叶宴之,叶宴之看了许多天的审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出声。
  小少爷不忍心了?
  所有人都这样想。
  叶宴之勾唇,懒懒的笑,精致的容貌在这阴森的地牢里似春日暖阳,实在好看的紧,被折磨的小子满是希望的看着叶宴之,希望他能给自己求情。
  叶宴之笑了笑。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强求,但你这样的叛徒,是不能留在赌坊了的。”
  所以,他要放了自己吗?!
  叶宴之站直身子,一个月过去,叶宴之又长高了许多,垂眸倪着那人,精致的桃花眼是全然的黑沉,眼尾竟有几分邪戾之气,语气却十分温柔:“既然不能留在赌坊,那就送进宫吧,宫里永远都不缺太监。”
  太,太监?!
  那人忽觉腿间一凉,连打手们都下意识合了合腿。
  叶宴之几步走到邢架前,俯身微笑,声音十分柔和。
  “当太监挺好的,宫里贵人主子多,赏赐也多,手缝露一点儿出来,就够你小半生的挥霍了。”说到这一顿,视线渐渐下滑,缓缓的看向了他的下三寸之处,那人被叶宴之的视线看的心里陡然一寒,无奈四肢被绑住,又不能夹着腿。
  “只是得舍了你的子孙根。”
  “还不止舍一次。”
  不止舍一次?
  有打手默默问道:“当太监不是阉一回就算了吗?就,就一根啊……”
  叶宴之微笑:“是只有一根,但阉了还会长啊,宫里的太监每年都会检查,长出一点就继续阉,你们不知道吗?”
  尿骚味在屋中蔓延,叶宴之皱眉退后,那小子已被吓的尿裤子了。
  “噗。”
  门口忽然传来动静,叶宴之皱眉回头,就看到俞凛站在刑房门前震惊的看着自己,先前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停回房。
  这才十多天过去,自己的小白兔少爷就有了家主的几分邪气了???
  “你来的正好。”
  叶宴之抬脚缓缓向着俞凛走去,他的身后是满身血迹一脸恐慌的叛徒,地上亦有血迹,锦靴踩上去,鞋底沾了红痕,偏他笑的自在,容颜精致,这一幕怎么看怎么邪,俞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屏住呼吸看着叶宴之。
  “你怕什么?”叶宴之皱眉,从宽袖暗袋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俞凛。
  俞凛接过,小心翼翼道:“给家主的吗?”
  正要说写信没用,这次家主摆明了态度,绝不会心软,谁知叶宴之斜睨着俞凛,本来缱眷的一双桃花眼少了温情一片黝黑,就连眼尾那颗泪痣似乎都染上了冰凉,气势极盛的姿态让俞凛恍惚看到了当年的少年家主,“我为什么要给他?他一个大男人我惦记他干什么?”
  “给顾妹妹的!”
  俞凛:“……噢。”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节快乐~~
  估算错误,妹妹下章出来,小叶子的变化已经交代清楚惹,下一章是顾大舅子的变化,然后地牢的剧情就算完惹
  我出去玩啦,圣诞节快乐,啾啾啾~~~
  ☆、 第五十七章
  叶宴之惯例在牢房又巡视了一群, 这地牢每天都有老人走新人进,但新进的那一些, 确实是实实在在的赌徒。若有所思的看着牢房, 如果这些赌徒都是真的, 那最后的二十六两银子出在谁的身上?
  一百两已出七十四两,还剩二十六没有头绪。
  远远的听见有人说话声,抬眼看去,是李鹤在吩咐些什么。
  李鹤说完话眼皮一抬就看到叶宴之站在甬道中静静的望着自己, 地牢阴森, 他穿了一身绛红玄金的衣袍, 这是新做的, 这段时间叶宴之的身高又往上拔了一截, 长腿瘦肩, 少年身姿有些清瘦,头顶烛光晕黄洒下, 姣若朗月,漫天星河汇于他一人。
  小公子生的太好, 不管谁关进去都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去看他。
  李鹤垂眸,不看叶宴之那双漆黑的双瞳, 上前, 恭敬道:“少爷, 凛叔说了,刑房那个人你来审。”
  俞凛也想看看,在地牢看了这么多天的刑罚, 叶宴之能不能审人了。
  叶宴之看着李鹤,李鹤生的高大魁梧,肌肉横生的手臂和粗壮大双腿说着他的爆发力,脸上的伤疤更是他悍勇的证明。
  “李鹤。”看了一会后,叶宴之出声。
  “属下在。”
  李鹤也在想,小少爷会怎么审那个人,小少爷在刑房看了许多天,但是没有亲自动过手,低垂的视线看到了叶宴之垂在两侧的手,修长白皙,温润如白玉。
  这双手若是沾上血,又是什么样子?
  “你能教我拳脚功夫吗?”
  李鹤正在可惜,这双手生的太好,沾上血虽如雪顶寒梅惊艳,但到底是被玷污了,谁知骤然听到了这个话,茫然抬头看着叶宴之目光灼灼的双瞳。
  “啊?”
  看着李鹤极为魁梧似一座小山的体型,叶宴之皱了皱眉,又补了一句,“适当就好,要是练成你这体格,我肯定娶不到媳妇了。”
  李鹤:“…………”
  “顾大哥,今天吃韭菜猪肉饺子怎么样?好久没吃了。”
  叶宴之推开门,屋中点了四个烛台,书案上还放了一盏六檐琉璃灯,哪怕在地下亦亮如白昼,顾怀陵端坐看书,翻过一页,头也不抬的“恩”了一声。
  叶宴之也没再说话,将身上沾了血气的衣裳脱下,换了一件葛青丝绸褂子,衣襟也不理好,懒洋洋的敞着,他生的好,眉目精致恍如春阳,这番不修边幅的模样竟也了几分晋唐风流公子的雅韵。
  伸手倒茶,靛青袖沿划过木纹桌面,喝了半杯茶后看着顾怀陵,“顾大哥,最后的二十六两,你有头绪了吗?”
  两人一共找出了八个人,共七十四两银子,两兄弟一人四个。
  闻言,顾怀陵从书中回神抬头,在地牢呆了大半月,顾怀陵清润如昔,只眉目内敛许多,往前还能见的少年锐气似乎消弭了,迅速沉稳了起来。
  “有一点头绪,你呢?”
  叶宴之笑,“我也有,但还需要时间找证据。”窝进椅背,“可我不想那么快走,你呢?”
  “我也不想。”
  “我想学武。”
  “我想看书。”
  顾怀陵是真的想看书,这后面满墙的书架,先前以为都是四书五经课业的书籍,其实不然,这满墙的书架,竟涵盖了天文天工山河等等书籍,但整个大周的堪舆图都有,甚至还有许多秘闻异事的书籍,居然还有教如何观情猜心的。
  顾怀陵如获至宝,恨不能夜夜苦读。
  诸多古本,怕是府城的藏书楼都没有这里的书珍贵。
  这些书太珍贵,譬如堪舆图是绝不能现人前的,自己没有本事护不住不能带出去,就只能留在这里看。
  两人异口同声,“那就再呆一段时间?”
  顾怀陵点头,但又道:“你想学武自然可以,但你不能落下功课,你别忘了,你明年就要参加童生试。”叶宴之也严肃道:“看书没有错,但你也不能日日苦渡,需得锻炼自身,不然就成病秧子了。”
  顾怀陵颔首,想了想,伸手拿过一张空白宣纸,“那咱们列个时间,看书练武两不误?”叶宴之深以为然,两人慢慢商定一日时间规划。
  俞凛既然发话让叶宴之审这个人,其他人就不再对他用刑,叶宴之没出声,他们也不管他,就把他绑在刑房,每日只有一碗水半个馒头吊着。
  地牢无日月,只能由着外面的人进来送饭才知道到了饭点是什么时辰,今天叶宴之点了韭菜猪肉饺子,其他人也跟着吃饺子,他们两人的饭食自然送到屋子去,其他人都在大堂里寻个空位摆了两张大圆桌。
  十多个壮汉都是食量惊人,满满当当两桌饺子,莫名其妙有了过年的味道。
  地牢里关着的人只保证他们饿不死,热饭都用不上一口,现在空气弥漫着的韭菜猪肉肉香钻进鼻孔,看着那胖乎乎似元宝的饺子,口水不停蔓延。
  而被关在刑房用刑了一天哪怕尿了裤子也没开口的张生则睁着肿胀的眼,看着几个人端了几盆和地牢风格完全不符的韭菜延墙摆着,韭菜似乎刚割过,缺口整整齐齐,张生一脸茫然的看着那几盆韭菜。
  韭菜也能算一种刑罚吗?
  阴森可怖的刑房里突然冒出来几盆绿油油脆生生的韭菜,荒诞又有些好笑。
  ………………
  “阿姐,那边,那边那串好大。”
  顾软软顺着顾怀月的声音望去,绿叶掩印中,果然有一串紫汪汪的大葡萄,隔的有些远,站在长凳上的顾软软垫脚伸手往那边靠,顾怀月忙放下背篓,抱着顾软软的腿,指尖勾了过来,左手剪刀咔嚓一声,大葡萄就落在了手心,递给顾怀月。
  顾怀月接过放在了背篓里,背篓里已经装了大半的葡萄,个个圆润饱满,顾怀月没忍住,偷偷吃了好几颗,很甜。
  顾家没搭葡萄架子,是这同村周婆婆家。
  周婆婆的媳妇手很巧,搭的葡萄架也和被人不一样,直接在院子里搭出了一座葡萄走廊出来,夏日里乘凉赏月的好去处。
  “阿姐,满了。”
  顾怀月看着装满背篓的葡萄,提醒顾软软,顾软软点头,从长凳上跳了下来。已入七月,骄阳似火,哪怕此时已经接近日暮,动一会依旧一身的汗,顾软软袖口挽至手肘,白生生的手背碰了一下额头,薄汗拭去,额间碎发偏至一旁,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从怀里掏出一吊钱递给顾怀月,顾怀月捧着钱哒哒跑进去拿给周婆婆。
  顾软软站在原地歇了一会,看着背篓里的葡萄,弯身摘了一颗,剥开皮,饱满的汁肉送如口,立刻满口的葡萄香,十分甜,周家媳妇手巧,葡萄也养的好,不仅比别人的大颗,甜度也胜了几分。
  对口味清淡的顾软软来说,有些过于甜了,如果是他的话,可能会很喜欢。
  顾软软眉目一怔,眼睫轻颤,看着手里的葡萄皮,指尖沾了紫色的汁液,甜腻腻的黏在手上,呆呆的看了一会,抿了抿唇,掏出帕子把它擦去了。
  顾怀月从里面跑出来,“阿姐好了,我们回去吧。”
  顾软软点头,蹲下背起背篓,又将手里的柴刀递给了顾怀月一把,顾怀月接过,落了半步跟在顾软软身后,一手用力拖着背篓帮顾软软减少点重点,一手拎着柴刀,出了周家门后,两姐妹都警惕的看着四周。
  前段时间村里忽然来了几个生人,都是年轻人,看着流里流气的,总是有意无意的在顾家四周晃荡,还都挑顾父顾二叔出去干活的时间来。
  两姐妹那两日都闭门不出。
  正当顾父打算联合村里人去找那几个人时,他们忽然又不见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好久,一直都没看到那些人的身影,但姐妹两还是有些怕,出门总是特别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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