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情:贺先生,别乱来_分卷阅读_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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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太多。”贺寒川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啄了一下,“你没你想的那么笨,就是你爸从小有意把你培养成这样的思维方式而已。”
  两人连更亲密的接触都有过了,按理说只是亲一下也没什么。
  可向晚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亲密方式,好像……好像两个人很恩爱一样,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
  她下意识想要拍开他的手,可他似早有所料,在她动手之前,便已经松开她的下巴,退到了合适的距离。
  唇上的触感似乎还在,向晚伸手擦了擦,想要擦去这种让她不自在的感觉。可擦了几下,唇上的触感反倒更明显了。
  她心浮气躁地放下手,声音有几分萎靡,“……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可能太喜欢你了,心有灵犀?”贺寒川将她的小动作和神情变化都收在眼底,唇角若有似无地勾了下。
  向晚抿了抿唇,没接话。
  “答应你爸妈的时候,别忘了跟他们说,我也过去住。”贺寒川说道。
  向晚猛地抬头,“你……也过去?”
  “要不你每天晚上偷偷摸摸回来陪我睡?”贺寒川视线在她身上逡巡了几圈,最后停在她小腹上,眉宇间染着极浅的戏谑。
  向晚低下头,喝了几口水,“等我爸妈来了,我会跟他们说的。”
  贺寒川猜得没错,他们到医院三个小时左右后,于静韵便和向建国匆匆赶来了。
  “晚晚,你怎么又发病了?受凉了还是有人惹你生气了?”于静韵将手里拎着的一堆东西放到桌上,神色担忧地小跑到床边,抓着向晚的手上下打量。
  “还是肺水肿?之前你两次进手术室,医生不是给做手术说好了吗?他们后来没给你开药?还是那些药不管用?你现在好点没有,医生那边怎么说?”
  她一口气问了七个问题,连口气都没喘,说到一半的时候,泪水便流了出来。
  没等向晚回答,一旁向建国温和地说道:“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晚晚哪知道回答哪一个?”
  ☆、第二百八十四章 哪个当父母的舍得怪自己孩子?
  “晚晚,你……你现在觉得身体怎样?”于静韵擦了擦眼角,心疼又担忧地问道。
  向晚看她哭,心中百感交集,但开口时依旧神色淡淡,“已经好多了,劳向夫人挂心。”
  于静韵听到女儿还喊自己向夫人,酸涩不已,但也没再纠结这件事,而是忧心道:“那脸色怎么还这么难看?要不要再找医生过来看看?”
  “病哪儿有说好就好的?晚晚刚做完手术,脸色难看也是情理之中。”向建国说道。
  听此,向晚脸上尽是嘲讽,一会儿喊向晚,一会儿喊晚晚,他自己就不觉得尴尬吗?
  于静韵倒是觉得向建国说的有道理,便有问道:“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饿,谢谢向夫人关心。”向晚淡淡说道:“不过我现在需要静养,向夫人还是和向总先离开吧。”
  向建国给于静韵递了一张手帕,叹气道:“晚晚,我之前做了错事,你怪我没关系。但是你妈为你的事情可没少操心,自你出狱后的这几个月,基本上每天眼睛都是肿的,你这么对她不合适吧?”
  于静韵眼巴巴地看着向晚,拿手帕擦拭着的眼角的泪,眼睛上的红肿还未消散。
  “你们想怎么对我,是你们的自由,我要不要原谅你们,是我的自由。”向晚冷声说道。
  于静韵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了。
  向建国皱眉,“抛弃你保全向家是我的主意,跟你妈无关,你何必这样说她,让她伤心?”
  “别……别说晚晚了,这件……这件事不怪晚晚。”于静韵就怕哭得惹向晚心烦,来之前就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工作。可此时看到女儿羸弱的身体,还被女儿这般冷待,她这心里还是难过得受不了。
  向建国看着她,压下心中的烦躁,尽量温和地给她擦眼泪,“我也不是想怪晚晚,哪个当父母的舍得怪自己孩子?”
  他这话是跟于静韵说的,却有意放大了音量,好让向晚听到。
  向晚不接话,只是端着杯子又喝了几口水,压了压在体内燃烧的怒火。
  “晚晚,你妈除了被清然蒙骗,信了她的鬼话外,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怪我,我接受,但你这样对她,我这个当丈夫得实在看不下去。”向建国大义凛然道。
  向晚冷笑,讽刺道:“向总现在心疼向夫人了?我怎么记得您光是当着我的面,就责怪过向夫人很多次,还说她除了哭什么都不会。”
  “等你结婚以后就知道了,哪儿有一辈子都不吵架的?”向建国面不改色,沉声道:“要是一辈子都相敬如宾,那只能证明他们彼此之间没有感情,都把对方当外人。”
  于静韵听了向晚的话,本来脸色不大好看,此时听他这么解释,又有几分释然,“晚晚,老夫老妻偶尔吵架也是正常,你想多了。”
  向晚没接话,只是心里压不住的失望。
  妈跟爸夫妻几十年,习惯了依赖他,就算前两次跟他大闹了一场,还是难以改掉依赖他信任他的习惯。
  妈想家和万事兴没错,可对她来说,她早就无法将这样虚伪势力的男人当做她爸了……
  “你口口声声说,我跟你妈做了错事,没办法原谅我们。”向建国愤愤道:“那我说句不好听的。”
  “寒川当初要挟向家、打断你的腿、送你进监狱有苦衷,那他将你留在梦会所羞辱你,让你接客,还把你赤身*扔出来怎么说?”
  不堪回首的过往被人这样一点点揭出来,向晚紧珉着唇,用力攥着身下的床单。
  贺寒川将她的反应收在眼底,垂在身体右侧的手下意识扣动了几下。
  向建国瞥了眼他,眼底有一闪而过的犹豫,但很快便下定了决心。他声音拔高了些,斥责道:“寒川做了这些事情,你尚且能原谅他,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不能原谅生你养你的爸妈?!”
  “晚晚——”于静韵喊了她一声,泣不成声。
  见向晚面色苍白,一句话不吭,向建国继续说道:“说到底,你不过是无视了我们当父母的生养之恩,只看到了我们对不起你的地方,揪着这么一个小小的黑点不放!”
  向晚没想到他会这么无耻,颠倒黑白,完全把他说成了无辜的一方,而她则成了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愤怒跟恨意在四肢百骸中流窜,她喉咙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向总看到我脸上的巴掌印了吗?”贺寒川突然开口,指了指脸上还未消散的浮肿。
  向建国一进门就看到他脸上的伤了,只是没好细看。
  “我给向晚道歉的心很诚,她不原谅我,看到我心里有气,我愿意把脸伸过去给她打。”贺寒川说道:“如果您有这样的诚心,想必向晚也会原谅您。”
  听此,向建国大吃一惊,下意识又看了贺寒川的脸几眼。
  这可不像是一两巴掌的事情。
  于静韵用手帕按着眼角,也看了贺寒川几眼,神色略显复杂。
  “我说的对吧,”贺寒川看向向晚,“向晚?”
  向晚下眼睑跳了几下,淡淡道:“越亲近的人,伤得越深。你一个外人,我打几巴掌还能消气,可向总对我造成的心理伤害太大了,只是打几巴掌,我消不了气。”
  “这个我也可以理解,之前向总向夫人不只冤枉你,利用你,还动手打你,你只是打他们几巴掌,确实消不了气。”贺寒川说道。
  他想了一会儿,跟一旁脸色不大好看的向建国说道:“不如向总把脸伸过来,让她打几巴掌先意思一下,然后再让她打几次出气?”
  “脸皮太厚,打得手会疼。”向晚说道。
  向建国神色变幻,如七彩色盘,缤纷灿烂。
  “打之前先戴上手套。”贺寒川说道。
  向建国听得面色铁青,下意识想要反驳,斥责的话都到了嗓子口,又被他咬着牙咽了下去。
  “……晚晚,你打吧。”于静韵一直很认真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犹豫再三后,肿着一双眼到了向晚身前,闭上了眼睛。
  向晚看着她红肿的眼,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沉闷得几乎呼吸不过来。
  她妈……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妈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他们只会对你狠
  “向夫人跟向总还是离开吧。”贺寒川扫了她一眼,才转头看向于静韵跟向建国,“向晚再恨你们,也做不出来打亲生父母这样的事。”
  向晚把水杯递给贺寒川,然后躺了下去,“我有些累了,两位请回吧。”
  听她又要赶人,向建国脸色一变,正要说话,被贺寒川给打断了,“既然向总向夫人这么关心向晚,想要获得她的原谅,想必也是以她的身体为重吧?”
  向建国到了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面色如便秘一般。
  “……那我们先回去,等下午再来。”于静韵看了眼向晚,失落地叮嘱道:“晚晚,我跟你爸拿了点补品,你多吃点,对身体好。”
  向晚背对着她,没出声。
  于静韵强行挪开目光,又叮嘱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然后红着眼睛出去了。
  本来向建国还想在这里再劝一下,也被她硬给扯走了。
  病房门关上,将夫妻两个的争吵声隔绝在门外。病房内倒是还模模糊糊能听到他们在争吵,但具体在吵些什么就听不清楚了。
  不过向晚差不多也能猜出来,无非在争吵和她有关的事情。
  她深呼吸一口气,喉咙有些发痒,“我是不是……太狠了?”
  “你对他们不狠,他们只会对你狠。”贺寒川看着她蜷缩在一起的身子,目光柔和了些。“你爸让你回去别有用意,你妈倒是单纯让你回去,可是耳根子软。”
  “你又是个犟脾气,遇到事从来不会服软或者委婉点换个办法去做,到时候你跟你爸发生分歧,你妈一定会站在你爸那边。”
  向晚用力攥了攥被子,然后松开,坐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床面。
  贺寒川垂眸看着她,眼底闪过一抹极浅的心疼,“要不要吃点东西?”
  *
  同一时间,另一病房。
  江清然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她双手抱着膝盖,脸色苍白,眼睛上还带着未消散的红肿,看着便让人生怜。
  “你这么优秀,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江父劝道:“除了寒川,润泽、钟家大少还有赵家如今正在军中历练的几个小辈,也都是个中翘楚。”
  江清然咬了咬唇,轻声道:“润泽哥确实是个中翘楚,但跟寒川哥比起来还差不少,不然贺爷爷也不会在偏爱润泽哥的情况下,让寒川哥担任贺氏集团总裁。”
  江父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钟宇轩能力可以,但在家里不够吃香,如今钟家私生子钟邵宁在钟家的家族企业中耀武扬威就是铁证。”
  “至于赵家那几个在军中历练的小辈,他们家世样貌品性倒是不俗,只是军方背景对未来三十年内的江氏集团基本上没什么帮助,没有贺家合适。”
  “况且以我妈跟贺伯父的关系,您觉得赵家那边会同意我嫁入赵家吗?”江清然说道。
  听到最后一句话,江父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但很快恢复如常,“润泽比之寒川也差不到哪儿去,况且有贺老爷子给他铺路,他将来的成就未必比不上寒川。”
  江清然唇角弯起很小的弧度,“可是爸,我要嫁只会嫁最好的那个。”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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