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重生了_分卷阅读_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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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斐一大早,便从宁家隔壁的宅子出来,回了一趟自己的王府。
  管家高兴不已,却见他一路直奔库房,连忙跟了上去。
  “王爷,您要找什么?奴才来帮您?”
  “本王母妃的那些东西呢?”楚斐说:“要是本王记得没错,都放在库房里了?”
  “对对,淑太妃的东西,奴才都帮您好好的收着呢。”管家连忙说:“奴才带您过去。”
  库房里的东西,没有比管家更清楚其中位置的了。他帮着楚斐打理着王府里头的事务,就连库房也是理得整整齐齐。淑太妃的东西有不少,全都放在一处地方。
  管家感慨道:“当初王爷出宫建府,太后娘娘拿出了这些东西,才知道原来太妃娘娘的东西全都还在。自从这些东西跟着一块儿出了宫,王爷却没有看过几回,只上次拿走了一个簪子,说是要送给宁姑娘……等王妃来了,这库房的钥匙,也该交给王妃了。”
  楚斐从怀中拿出一个木盒,问他:“你见过这个没有?”
  管家拿了过去,打开一看,却也是愣住:“这不就是王爷您上回拿走的,说要送给宁姑娘的簪子?”
  “是没错。”楚斐说:“可后来宁姑娘发现,这是父皇送给母妃的,便又还给了我。”
  管家一怔,又仔细打量,才总算是回想起了一些,却也忍不住陷入了回忆之中:“奴才想起来了,这的确是先皇送给太妃娘娘的,要是老奴记得没错,这簪子还是先皇亲自设计,后找了工匠做了出来,太妃娘娘喜欢的很,却是不常戴出来。”
  “为什么不戴?”楚斐问:“母妃既然喜欢,她天天戴着,父皇不是更高兴?”
  管家道:“太妃娘娘不爱出风头,那时候,整个后宫都盯着呢,若是让人知道了这是先皇的一番心意,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刁难。”
  楚斐皱起眉头,说:“这好好的簪子不戴出来,却要将它藏着掖着,父皇恐怕也失望的很。”
  这个,管家就不知道了。
  楚斐心道:也不知道那簪子上刻的小小的几个字,他母妃发现了没有。
  若不是淑太妃已经去世,他倒是想要亲口问一问。
  楚斐在库房里翻箱倒柜,才总算是找着了不少东西。先皇与他也有几分相似,遇着了心爱的人,就特喜欢给她送东西,不但是那个簪子,楚斐还找着了不少东西,上面都刻了小小的“赠爱妻”三个字。
  等找到这些东西,楚斐又改了主意,心中又想:许是收的多了,因此也不觉得稀奇了。
  他将所有东西翻过,都没找着什么特别的,这才放弃。临走之前,自然也没有忘记再从库房里挑出几样合眼缘的东西,只打算等晚上再将东西送给宁暖。
  “王爷。”管家忽然叫住了他。
  楚斐回头看去,就见管家手中拿着一本古旧的书,他看了一眼,书封上一个字也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书。
  管家却是将书递给了他:“老奴看见了太妃娘娘的字迹。”
  楚斐连忙接了过来。
  他翻开一看,才知道这哪里是书,竟然还是淑太妃先前记录的东西,楚斐扫了一眼,开头竟是淑太妃初进宫时,他顿时提起了兴趣。楚斐也将书放入了怀中,这才抬脚走了出去。
  他出了王府,又去处理了一番公务,等做完所有事,已是日落西山,临回去前,他又绕到另一边,去买了宁暖最爱吃的点心,这才美滋滋地回了宁家隔壁的宅子。
  照例将点心送去,到了晚上,他便又提着夜宵食盒去爬隔壁宅子的墙,亲口听着宁暖软声道了谢,楚斐心情更好,又目送着她回了屋子,这才恋恋不舍地回来了。
  直到躺了下来,他才将自己从王府里头带出来的东西想了起来。
  楚斐从怀中将那本本子摸了出来,拿在手中稀奇的看了半晌,带着隐秘的窥视父母当年的激动心情,翻开第一页,从开头认真看了起来。
  淑太妃从入宫时开始记录,她入宫那年,就已经是很久之前。淑太妃与先皇的年纪差了一大截,她入宫时,当今圣上的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淑太妃入宫与寻常不一样,反倒是被太后召进来。真要说起关系,太后还比淑太妃年长一辈,她们出自同族。
  这事情真要说,却是还要从更早的时候开始说起的,在先皇还是太子时,与太后母族也是出于利益关系才结合在一起,并没有多少感情,后来先皇即位,太后也从太子妃成了皇后,多年以来,先皇一直十分敬重她,也不曾让其他后妃动摇过她的地位。
  当当今圣上也长成之后,后宫里选秀来了年轻貌美的妃子,而前朝母族却又有些式微,太后唯恐母族颓败,先皇被那些妃子吸引走,便特地从自己母族挑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人便是淑太妃。
  淑太妃进宫时,本是为了母族,为了太后,可先皇却是当真对她动了心,她也是如此。
  多年以来,先皇对太后十分敬重,只是两人因利益而结合,却始终没有生出爱情,等见到了淑太妃,却是老房子着火,一发不可收拾。
  这之后,便是一段楚斐熟知的故事。
  他胡乱翻过了几页,才到了后面。
  某日,淑太妃被太后叫去,在淑太妃的记录里面,却也没说究竟说了什么,这段记录却是混乱无比,像是受了大惊吓。楚斐仔细辨认,却也无法其中含糊过去的内容是什么。
  他又往后翻,后头又写道,淑太妃发现腹中有了孩子——看到这儿的时候,楚斐一愣,继而有些激动,只是淑太妃却是忧心忡忡,连在日记里头都写满了担忧。
  后面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淑太妃也不再记录了。
  楚斐合上书,回想了一番,大抵是自己差不多出生后没多久,先皇突然暴病而亡,而淑太妃也随之殉情,再后来,当今圣上即位,他便被抱养到了皇后膝下,与其他几个皇侄子一起长大。
  先皇正值壮年,在淑太妃的记录里头,也不见得有什么病症,突然暴毙,却是实在蹊跷。
  可唯独太后的意思,他实在是不明白。
  按照淑太妃记载,太后会嫁给先皇,也是为了母族利益,她与先皇是为了利益结盟,后来会召他的母妃入宫,也是为了利益。他母妃能得先皇宠爱,自然也是对母族有利,好端端的,太后为何要对淑太妃出手?
  若是因为他,那就更不可能了。
  且不说那个时候他的皇兄已经成了太子,他甚至还没有出生,即使出生了,也撼动不了他皇兄的地位。若是因为他,在心慌和淑太妃死后,太后就不可能还会留着他,在后宫之中,多得是让一个婴儿死亡的办法。可太后却是将他留了下来,还让他皇后将他抚养长大,面上对他百般宠爱。
  若不是经历了上辈子,他也被骗了过去。
  临死之前,他已是知道了所有事情,太后虽然让他顺利长大,可却是面慈心狠,对他没有半点感情,楚斐也想不明白这个原因,直到回头重来,他想了又想,只能想得出来,自己不是太后亲子。
  可如今一看,好像还与上一辈扯上了关系。
  楚斐想了想,干脆也就不想了,直接拿起披风,朝外走了出去。
  宁暖刚躺下,还没有让香桃将灯吹掉,便听到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她愣了一下,连忙坐了起来,让香桃去开门,却是一个小丫鬟站在门口。
  “小姐……”小丫鬟满脸迟疑地道:“是安王殿下找您。”
  宁暖:“……”
  宁暖只好回去出穿戴好,抱着汤婆子走了出去,果然看见方才才与她道别的安王趴在墙头上。
  宁暖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困倦地道:“好端端的,殿下您为何又回来了?”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楚斐说:“我想来想去,好像就只有你能帮我。”
  宁暖打哈欠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殿下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楚斐又满脸歉意地道:“我贸然过来,好像也惊扰了你的睡梦。”
  “若是事态紧急也是正常。”
  楚斐面上歉意更深:“也……也不算紧急。”
  宁暖:“……”
  可往外头一走,她也是半点睡意也没有了。
  好在今天夜里无风,也不算是太冷。宁暖无奈地让香桃端来了热茶,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又邀安王从院墙上下来,好让他将事情说清楚。
  此事事关重大,因而楚斐还让那些小丫鬟退到了屋檐下,远远地看着,听不见这边的说话声,这才犹豫了一番,踌躇地将问题问了出来:“若是你……唔……也不能那你举例子。”
  宁暖安静看他。
  可楚斐想来想去,却是也找不出来一个合适的能举例子的对象。
  他想来想去,才道:“若是有人将孩子抚养长大,对他百般溺爱,连旁人都羡慕,可那个孩子并非亲子,这算什么?”
  宁暖问:“如何溺爱?”
  “放任其自由,并无半点要求,有求必应。”
  宁暖道:“殿下想听好的,还是坏的?”
  楚斐想了想,说:“坏的吧。”
  “捧杀。”
  “捧杀之意为如何?”
  “那得看殿下又想问我什么了。”宁暖无奈说:“您藏着掖着,什么也不愿意说,我也猜不出来。”
  “可若是不喜欢,早早便能有千百种方式将其抹去,为何还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楚斐问:“日日瞧着碍眼,岂不是更心烦?”
  “许是不得已。”
  “没有不得已。”
  “既已做到了这种程度,心底总归是介意的。”
  “恨?”
  “兴许是。”
  楚斐又不禁沉思。
  太后又为何要恨他?
  一切都是太后自己做的,淑太妃是太后自己找进宫,瞧着淑太妃记下来内容里的意思,也一直很听太后的话,不曾违抗过,甚至也帮过许多忙,不说感激,但总归不会恨她的。
  可先皇忽然暴病而亡,又奇怪的很。
  若是从太后的角度来看,只看利益,淑太妃为她争取来了不少利益,即使淑太妃受宠,也没有动摇太后的地位,先皇是个有分寸的人,也不会贸然便翻脸不认人。无论如何看,对太后来说都应该是好事才对。
  可究竟是为什么呢?
  楚斐想破了脑袋,也实在是想不明白。
  见他愁眉苦脸,宁暖便关切道:“王爷是遇着了什么事情?不能与我说?”
  “不行,此事……”楚斐顿了顿,一下又不知道该不该拒绝。
  这辈子,太后定然会再次出手,兴许阿暖知道的多一些,也能多防备一些。上辈子,阿暖便是被太后藏得暗手给害死了的。
  他纠结了一番,才道:“等你入了王府,我再告诉你。”
  “……”
  宁暖只得道:“那我记着。”
  殿下还欠了我许多事情没有说清楚。”宁暖道:“殿下先前还说,不论我问什么,都愿意将所有告诉我,可后来出了太多事,我倒是将这个给忘了,不知道如今还算不算数?”
  “算数,当然算数。”楚斐连忙说:“不就是……你想要知道,我告诉你便是了。”
  宁暖道:“那等我入了王府,您再慢慢说吧。”
  楚斐刚做好心理准备,张了张口,只得将一肚子话都咽了回去。
  眼见着宁暖又轻轻打了一个哈欠,他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告辞,又翻过了院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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