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蛊情纪_分卷阅读_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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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佣年纪轻,估计也看不惯这些大佬们,她低声嘟囔了一句:“人还没死呢,就在争遗产了……”
  噫~~看来刀总这姐夫很有钱啊。
  上次听七师兄介绍他,说他是吃石头长大的,各种玉矿金矿钻石矿,想必是个巨富之家。
  “这里的男主人病得很重吗?”我悄声问道。
  那边在忙着拆快递,没人留意到我这个方向,女佣偷看了那边一眼,低声跟我说道:“要不是工资扣着一半年底才发,我早就跑了……太可怕了……现在我都不敢上三楼……”
  我八卦心起,拉着她走到玄关和饭厅的转角处,塞了几张红票子给她,悄声道:“跟我们说说情况,我们也好对症下药。”
  她不客气的收下,把钱卷好塞在自己口袋里,低声道:“之前也请过两个法师来看,可是法师没搞定,家里有人说去请什么沈家的厉害人物来看,可是沈家那边回复,说家主忙碌,无瑕接受委托,最后就说请玄医来看看能不能治好……”
  “那你们家男主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我问道。
  “很不好……我就前几天上去过一次,我看到男主人四肢弯曲的趴在床上,那个姿势很别扭,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时候他意识就不太清醒,后来保镖守着卧室门,我们都不能进去,送饭的时候,只有女主人敢进去把水和饭菜放在房间里……可是这两天已经,没法进食了,我估计情况很糟糕,不然这些亲戚也不会闻风而动,跑上门来要求分财产。”女佣撇了撇嘴。
  “跟这些亲戚有什么关系?就算男主人有个三长两短,那遗产也是老婆孩子、父母的啊。”我继续套话。
  “……听说好像是亲戚也集资入股了,每年有分红,现在要求平分公司的股份吧,我也不太懂……”女佣小声的回答。
  我还想多问,玄关那边就听到骂声一片,我转头一看,那拆开的大快递,居然是一台超大的老式座钟!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骂道:“这是哪家商业对手干的缺德事儿?!他妈的送钟来干什么!人还没死呢!”
  门口传来一个颇为威严的女声:“对,人还没死,你们在这里闹什么闹?!”
  目光朝大门口集中,一位身穿国家执法部门制服的中年女子怒目圆瞪的站在门口,背着光,气势颇为威严。
  哇……真是精彩。
  豪门撕逼的场面,也就是撕逼的人穿得比较光鲜亮丽,本质上那种泼妇莽汉、不要脸的风格与市井小民没什么区别。
  这位中年女子一出现,连嚷得最凶的那个叛逆女青年阿蓉都闭了嘴。
  刀总淡淡的说道:“姐姐,开会回来了?这些人都快闹翻天了,我都压不住。”
  “压不住?谁压不住?站起来跳啊,我看你们一个个要上天!通通给我闭嘴!我再听到谁不经允许开口说话,就给我滚出去!”中年女子表情很凶。
  小女佣悄声说道:“这是我家女主人……本市公安厅的副头头……”
  不得了不得了,难怪这么有气势,这是个直辖市,市公安厅相当于我们那边的省厅了,有个这样的实权人物在家里,肯定是家里一手遮天的人物。
  那些亲戚不敢说话后,刀总吩咐人把送来的大座钟搬到仓库去,然后请我们到一楼的书房里说话。
  女主人听到刀总介绍了我爸,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说道:“既然是贵客,那还请稍等,我去换身衣服来说话。”
  “不必。”老爹开口道:“你身穿制服、有杀伐之气,才能镇住屋里邪祟,换了衣服反而不方便带我去房里查看。”
  女主人点点头道:“听您的话语,似乎是有些真材实料的,也罢,我们就这么谈吧,请。”
  请到书房里坐下,女佣送来茶水就溜了,刀总给我端来一盘子的费列罗巧克力,笑道:“小丫头还是吃这些点心吧,要喝饮料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才不是小丫头。
  女主人就是刀总的姐姐,她让我们称呼她卢姐,她的年纪比我爹还大,有个二十岁的儿子,在外地上大学。
  她对我爸很客气:“大师,听我弟说贵门派在阴阳圈里颇有芳名,悬壶济世,我家这情况太出乎意料,所以仓促请您来看看,我先把事情始末跟您说说,您分析分析。”
  “好的,请讲。”我爹摸了摸山羊胡子。
  卢姐的老公在边境那边有好几个矿坑,有一个突然出了事故,掩埋了十几个工人,如果这是在国内,恐怕要引起新闻关注,可是刚巧这个矿坑位于境外吗,死掉的人也不是我国的居民,都是境外战乱的流民。
  所以这事情就被压下来,可是没几天,在挖出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与寻常的不一样,当地有传闻说挖到了降头巫师的坟,被亡灵报复。
  “这种传闻我是从来不信的。”卢姐霸气的说道:“我从业这么多年,缉毒的时候都打死过武装毒贩,也从没见过什么亡灵!”
  “……可您家里现在就有一个。”我小声的嘀咕。
  她的目光瞬间朝我扫了过来——
  第129章 人心难治3
  好凶。
  她冷冰冰的瞪着我,好像我说错了话。
  “小妹子,话不要乱说,我是请大夫来‘治病’的。”
  刀总悄声跟我说道:“我姐姐位高权重,这事情不能走漏风声,否则对她的仕途不利,我们对外就是说求医问药……”
  嗤,我撇了撇嘴。
  卢姐见我明白了,就继续说道:“被掩埋的工人尸体挖出来后,一个个都是蜷曲状态,按理说,被掩埋了几天后尸僵已经缓解了,但是我看照片上尸体僵硬得像干尸,这个状态很不正常。”
  “……这个矿坑在边境,周围荒无人烟,有人每天越境来打工,下矿的人都是因为战火而失去家园的流民,这些人死了也没有苦主,只求吃饱,所以胆子大……我也不知道他们在矿下发现了什么,这个矿之前没有出过安全事故,平时也很注意安全条例。”
  卢姐继续解释道:“我怀疑是这部分流民在矿下违规操作,而且他们发现了什么东西想独吞,擅自用机械开凿,才引起了塌方……可现在一切都被埋住了,当时在场的人都死了,我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我爹摸了摸胡子,问道:“那之后,是怎么发现你家大人有不妥的?”
  卢姐愣了愣,估计听不懂我爹这老古董的说法。
  家大人,这原本是带着尊敬的一种称呼,指一家之主。
  不过现在这社会,一家之主往往是女人,家大人就略带上调侃意味。
  “就是问你老公怎么会情况不对的。”我解释了一句。
  卢姐点了点头,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一副大领导开会的模样,她很淡定的说道:“自从这些尸体挖出来的当晚,就有人开始感染奇怪的疫病,当地卫生条件差,我老公只能给钱解散了施工团队,暂时封存了这个矿坑。”
  “可是回来之后,他一开始说自己老做噩梦,后来有一天他好像梦游般从楼梯滚下去,摔伤了腿,卧床休养,谁知一卧床情况更严重了,白天也开始说胡话……”
  “说什么胡话?”我好奇的问。
  “听不懂,完全不知道说什么,鸟语一样。”卢姐深深皱眉,露出一丝嫌恶的眼神:“而且紧跟着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除了基本生存的吃喝还懂得,连意识也逐渐丧失了,除了怕我以外,对所有人都具有攻击性。”
  怕你?莫非卢姐在家绝对强势?
  我爹摸着胡子道:“你身上有杀伐之气、府衙官煞,寻常魑魅邪祟都比较忌讳,不会主动招惹你。”
  卢姐看起来确实挺凶,她比普通女性强壮些,面容表情又肃杀,他老公在家肯定很没地位。
  “这会不会是玉矿的亡魂缠上了?你老公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那些亡魂的事啊?”我装作没看到卢姐凶我的眼神。
  本来就是阴阳之事,她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相信阴阳之事,就不要来找圈内人求助,心不诚,不如不信,心怀疑虑、半信半疑就是一种亵渎,我们业内规矩就有一条:不信者,不医。”我朝她耸耸肩膀,继续说道——
  “别说你给了多少委托费用,百万千万又如何,我家也不愁吃穿,犯不着为了金钱损了德行修为,而且你们半信半疑,治不好还砸了我家照片,多亏啊~~如果你这么忌讳阴阳之事,那不如送去医院呗,你们家也不缺钱,包下整个楼层和医生来治疗嘛,治得好也没我们的事了。”
  卢姐盯着我的脸色不大好看,刀总在一旁圆场道:“姐,这位殷二小姐说得也对,现在关起门来说话,不用忌讳那么多……而且我们若是说不信不信,也有些折了人家的面子……殷家的家主大人可是很难请的,刚从香港回来,我就赶紧上门去拜访了。”
  我挑挑眉道:“要不是刀总诚心诚意、颇有礼数的拜访,估计我家就派个弟子来处理,现在我爹亲自上门来看诊,你们还一副忌讳不信的样子,那我们着急什么?我们回去算了。”
  如果是平时,我爹听到我怼客户,一定会表面上训斥我两句。
  可今天他没训我,还点头应和道:“说得也是,道玄医家,不信不医,这是祖师爷留下的训诫……我们还是回去吧——别耽误你成亲的大事。”
  噗……我差点喷了一口茶。
  老爹你这么正儿八经的,沐挽辰给了你什么好处?
  卢姐听到我们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慌,这间别墅的楼梯口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氛围,她估计也不敢上去。
  “好吧……是我顾虑太多……毕竟这种难以理解的事,我实在不能走漏风声,现在家里的人都以为是重病,只有我和我弟知道具体情况。”卢姐的语气放软了一些。
  “那么,三位跟我上去看看?”刀总接话道。
  我爹点了点头:“早点对症下药,我们也好早些回去。”
  本来我爹不想让我上去,但把我丢在下面他也不放心,我跟在九师兄的身后,自觉说道:“我就门边看看行了吧,我不进去。”
  其实一上三楼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守在楼梯口的两个保镖带着墨镜,这些人的过去一般都杀气重,不怎么惧怕这种气氛,何况他们也看不见什么异常。
  鬼也怕恶人。
  这世上受欺负的往往是好人,尤其像我这种!
  卧室那扇豪华的木门一打开,一股黑气就直接越过我爸,朝我扑过来——我可是待在最后面的!
  这么挑人欺负的吗?
  亮小哥的纸人在我身上呢,他低声喊道:“快躲开——”
  我抱着头往旁边一躲,那团黑雾一扑不中立刻缩了回去,门后仿佛一个洞穴深渊,黑蒙蒙的一丝亮光也没有。
  卢姐又惊又怒,低声吼道:“我就出去开会两天,谁把房间弄得这么黑?!遮光窗帘全拉上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跨了进去,我们借着走廊上的光线,看到她走到了窗边,正准备伸手拉窗帘,窗帘后面突然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渡劫中,渡劫中,渡劫中
  第130章 人心难治4
  我们都以为要出事!
  谁知卢姐愣了一下,突然一把将窗帘后面的那人扯了出来,反身就是一个过肩摔,重重的砸在地毯上,然后反剪手臂,膝盖顶住那人的后腰。
  看那架势,就要掏手铐了。
  我嘴巴张成了o型,这位卢姐看起来年纪不小了啊!她虽然是刀总的姐姐,但起码比刀总年长十几二十岁,身材也已经是中年妇女那般微微发福。
  目测有个一百五六十斤吧,差不多顶两个我了,居然身手如此干脆利落、又准又狠!
  刀总在我身后悄悄的补充了一句:“我姐特种兵退伍的,当了十年兵……退伍后就内招进了特警大队……一直做到现在这位置。”
  我咽了口唾沫,还是不要怼她了,这么彪悍的女人惹不起,难怪她老公被邪祟上身了,都还会害怕她。
  卢姐将那人制服后,自己也愣了一下,随即怒火冲天的对门外咆哮道:“你们怎么照顾人的!两天没给他东西吃吗?!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我躲在九师兄的身后,从他胳膊缝隙中看去。
  那还叫人么……被卢姐压住的那个“人”此时手脚张开,好像枯瘦的壁虎一般趴在地毯上。
  而且他的脸被压在地面,嘴巴张开,双眼瞳孔左右往上飘,整个人看起来干瘪又枯瘦。
  门外的保镖不敢进去,只敢挤在门边回答道:“我们有按时将餐点和水放在房间,但是老板不知躲在房间的哪个角落,我们不敢惊吓到他,放下食物和水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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