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穿过来了!_分卷阅读_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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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x市第一医院住院部,哪怕现在时间已经不早,走廊里、大厅里、病房里,仍然有许多人在进进出出,值班医生坐在办公室低头写着什么,两个护士站在服务台里面小声地说着话,时不时打一个哈欠,然后使劲儿揉揉脸。
  谁也不知道,今天这里还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叶无倾只知道那个害小乔受伤的“黑衣蒙面人”就住在这家医院,但具体哪间病房却不清楚。只能耐心地慢慢查看。
  他是个有心人,知道自己那一脚会给人带来什么样的伤害,像什么产科、小儿科、呼吸专科、感染科肯定可以排除,需要找的区域只有内科和外科,其中内科的可能性更大些。
  果然,缩小范围之后,叶无倾很快就找到了那人的身影。
  不必看到长相,对叶无倾这样的高手来说,看身形就已经足够了。
  一间大病房里,一共摆着三张床,他要找的那人躺在最外面的床位上,正闭着眼睛“昏迷”,旁边守着两个看起来很精悍的汉子,估计是乔爹派来监视他的,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分别拿着手机在刷。
  嗖!嗖!
  叶无倾手法精准地丢了两颗石子儿过去,打在他们后颈处的睡穴上,两个精壮汉子应声而倒,脑袋垂下来,椅子吃不住力,在地上摩擦一段,没有倒,只是声音略微刺耳些罢了。
  床上“昏迷”的那人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见监视他的两个人都“睡着了”,顿时大喜过望,咬着牙从床上坐起来,三两下就扯掉了手背上的输液针,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往下蹭,他得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三十六计走为上!
  接这趟活儿,实在料想不到竟被抓了个正着……
  他原先只以为乔一桥是个卖脸的小明星,废了也就废了,谁料他身边先是藏了一个功夫高手,完了又曝出显赫背景,他醒过来没敢睁眼,继续装昏迷,身边监视他的人从不离身,这让他暗暗叫苦,知道再不跑路,等待他的下场一定会非常惨烈。
  老天开眼,这俩人竟同时睡着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顾不上疼,这个名叫孙忠言的男人扭曲着一张脸,踉踉跄跄地出了病房门,趁着护士不注意直接蹿进电梯,下了一楼,他心中塞满着逃出生天的喜悦,计划着用收到的“头款”买机票,先去东南亚找个国家躲些天,避过风头。姓乔的是娱乐圈明星,就算家里有些钱,估计也不会跟他死磕,过段时间差不多就不再追究了。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他不把“金主”供出来,倒不是对“金主”心存善念。莫非真当自己有什么“杀手”的职业道德了?笑话!他就是想用手里的把柄威胁“金主”,让他成为自己的下蛋金鸡。
  俩人一起死多没劲,不如双赢啊~
  嘿嘿嘿,如此一来,下半辈子都有着落了。
  孙忠言跑出医院的范围,心中喜悦到达了顶点,正想打个车,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捏住了脖子。
  下一秒,他飞了起来。
  第067章
  嘭!
  孙忠言摔的晕头转向,但不知为什么, 明明张大了嘴巴, 却喊不出声音,只从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哼, 嗓子火辣辣的疼,眼前现出一个黑色的人影, 他盯住人影的轮廓,心脏蓦地沉了下去。
  坐在地上, 他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该死, 为什么要跑出来呢?
  他想求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眼睛里溢满恐惧。
  隔着一条街, 外面就是车水马龙,偏偏这里僻静的跟地狱一样。
  黑色的影子蹲下了。
  “谁叫你下手的?”
  “嗬、嗬嗬……”
  黑影并起食指和中指,在他胸前点了一下。
  尽管没有被威胁“不许大叫”,孙忠言仍然老实的跟鹌鹑一样,他咽了咽吐沫,声音紧的有些尖锐:“什么下手——啊!我说我说!”
  “是曲瑞洲!曲瑞洲给的钱!冤有头债有主……”
  “曲瑞洲是什么人?”
  “你没听过吗?也是个明星,百度上还有他的词条呢!”
  黑影掏出手机来,低头查了一会儿。
  孙忠言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边求神拜佛,还胡乱许了一堆的愿, 只要能逃过这一劫,早晚三炷香,大不了再给塑一座金身像!
  叶无倾点开百度, 用拼音打quruizhou,果然将人给搜出来了。
  见到曲瑞洲的照片时,他立即便皱了皱眉。
  太像了。
  仔细看,这个曲瑞洲的脸型、五官都和小乔有几分相似,关键他还在刻意模仿小乔的形态、表情、妆容,但气质上差太远了,组合起来小乔是光芒四射,曲瑞洲就黯淡平庸许多,就像是山寨过的低劣版本——
  “明星大撞脸,谁丑谁尴尬。盘点娱乐圈撞脸撞路线的大小明星们……”
  “走自己的路,让跟你顺路的人无路可走。盘点那些娱乐圈的悲剧帝们……”
  “曲瑞洲放言并不将乔一桥看在眼里,他认为演技比颜值更重要,做演员就是一场修行……”
  “尴尬,曲瑞洲出道七年,出席活动时被人叫错名字,道出真相后,粉丝夺回签名本,吐槽怪不得觉得真人不如电视上好看,差点冤枉了偶像,然后扬长而去……”
  叶无倾将手机按灭,继续看着孙忠言。
  他虽然一句话也不说,却反而给了对方巨大的压力,孙忠言本来就忍着疼,再被这恐怖的气氛一逼,浑身汗出如浆,脑门上滚下来的汗珠滴进眼睛里,他只敢拼命地眨眼,擦都不敢擦。
  “我、我说的是真的……”
  “证据呢?”
  “证据有!证据有!那小子虽然鸡贼,恨不得绕上八百个圈,但我怕他到时候翻脸不认人,特意提前准备了个录音笔,把他的声音给录下来了……你一听就知道!”
  “录音笔在哪儿?”
  “我、我藏起来了……你要答应放过我,我才把笔给你……”
  “这样啊?”
  孙忠言眼睛一花,他方才被点过一次的胸口又遭重击,然后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好像浑身有蚂蚁在爬,又痛又痒,难受的恨不能一头撞死,却根本动不了,口中嗬嗬连声,不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才从炼狱里爬出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委顿在地上喘的像是低咆的老狗。
  “现在想说了吗?”
  半个小时以后,叶无倾拿到了那只“录音笔”,他好声好气地跟孙忠言请教录音笔的用法,怎么录、怎么播、怎么洗音,坐在那里彬彬有礼,勤奋、谦逊,就像大学里随处可见的优等生。
  孙忠言却看他如同索命的厉鬼。
  将录音笔里的声音听了两遍,又在网上找了一段曲瑞洲的采访视频,也细细听了两遍。
  咔哒。
  简陋的出租屋中,孙忠言突然打了个哆嗦,他啪地给叶无倾跪下了,右手抡圆了,狠狠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是我猪油蒙了心!是我动了不该动得人!但是我不想死啊!你饶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你,求求你!”
  啪啪啪连声,很快原本还算周正的一张脸,就肿成了猪头样。
  不是他怂,孙忠言这些年也是见过一些人的,那种动不动就叫嚣着“信不信我弄死你”的,反而只是在瞎咋呼。
  但见了叶无倾第一面起,他的汗毛就竖起来了。
  他敢肯定,这位爷手上一定是有人命的,且远不止一条。
  手段狠辣、又不动声色,如同妖魔般强大。
  偏偏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忌讳在自己面前露出真面目……仿佛根本不怕自己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他自己作死从医院里跑出来,招了供就没用了,在这间自己短租的小房子里,哪怕是死了,也要等尸体发了臭,才会被邻居或者房东发现。
  强烈的惧意压迫着膀胱,要不是还能勉强维持住一点清明,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失禁了。
  叶无倾就那么看着他跪着自打耳光,好半晌之后,才问了一句:“你都学过什么,做过什么?”
  孙忠言脑子发昏,他愣了几秒钟,这才有些羞愧地说道:“我没上过大学,全荒废了……不过小时候跟我爸学过钳工,他是个老师傅,后来托关系让我也跟着下车间……车间太苦了,钱又赚不了多少,我爸没了以后,我……”
  孙忠言一阵恍惚,他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但突然想起他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他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落下来。
  叶无倾并不知道钳工是什么意思,上网搜了一下。
  钳工说白了就是对口切削加工、机械装配、修理作业的手工作业。现代机床普及以后,虽然大部分钳工作业都机械化自动化了,但还是有很多方面,让钳工必不可缺。比如划线、刮削、研磨和机械装配时,比如制作某些最精密的样板、模具、量具和配合表面时,比如在单件小批生产、修配工作或缺乏设备时……
  叶无倾突然心中一动。
  他看了孙忠言一眼,手出如电,按了按他的后脑勺。
  孙忠言吓得肝胆俱裂,还想拼死挣扎一下,却无奈的发现他和对方的差距大的堪比大象和蚂蚁,心中一片绝望,终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穿越了。
  正在一个破烂的山贼寨子中,旁边守着两个一脸凶相的汉子。
  孙忠言想到自己看过的那些穿越小说,突然精神大震,想着自己果然是天命之子,就算被人弄死了又怎么样?正好现代也没啥可留恋的,不如在古代干出一番事业来,说不定老子也能混个皇帝当当,再不济把这山贼窝里的老大干掉,当个山大王也不错?
  然后他就发现他嗓子哑了。
  想写字和山贼们交流,可惜山贼们没一个肯理会他的。
  过了两天,他缓过一口气来,终于可以在山贼的看守下,在四处转转。
  这一转可不得了,他先是看到了山贼们在列队练兵,要不是他们都长发葛衣,一切都真实的无法假装,他肯定会以为自己疯了!妈蛋谁能告诉我为什么,一群古代山贼竟然会左转右转踢正步,飞檐走壁特种兵!
  往山下走,又看到了好多人蹲在田野里种……土豆?!
  穿越文莫非都是扯淡?其实古代是有土豆的?
  再往远处望,是一望无际的麦苗。
  出芽特别整齐,看着跟现代的麦苗别无二致。
  一群看着跟黑猴子一样的小土孩正在跟一个年轻的夫子念书,声音抑扬顿挫:啊,哦,额,噫,唔,吁……
  夫子手边的墙上挂着一块浅色的木板,他捏着一块长条形的木炭,脸上被木炭抹的黑一块白一块,也没人嘲笑他,木板上清晰地写着两排熟悉的字母:ā、o、ē、i、u、u……
  孙忠言眼前一黑,他想大声地质问:这踏马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莫非自己不是唯一一个穿越者?那另外的穿越者还在不在?希望他早已经死了啊,不然一山不容二虎,有他在自己还怎么混?
  然后没让他等多久,他就知道另外一个穿越者到底是谁了。
  再次见到叶无倾时,孙忠言当场就吓愣了,差点再一次给他跪下。
  “我留你一条命,但你要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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