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见女王_分卷阅读_101
商业联姻之中，最终决定话语权的就是自家产业的发展，宋家已经败了，宋子祈自然也就成了韩子祈，又因为韩家男儿多不成器，矮子里面个子最高的竟然是韩枫林这个私生子，所以韩老爷子还在世的时候就将这个外孙当做了未来的主心骨、命根子，悉心教养，并且在临终前将自己名下10%的股份留给了他。
韩凤苇想到这里汗都已近出来了，只有老头子留下的10%是成不了事的，但问题是自己拥有的53%，也承诺过在韩子祈满18周岁后，将其中的20%交给他，虽然实际上韩子祈并没有履行继承手续，但真要是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一部分已经不再属于她韩凤苇了，而韩子祈不仅年满18岁，他如今可是已经长大成人了。
30%对33%……
韩凤苇终于明白了，韩枫林这些日子里忙里忙外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原来是为了她的儿子，那个从小就被自己疏忽掉的儿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凤苇忽然间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
韩枫林想要做总裁的位子难于登天，可若是换做韩子祈的话却是易如反掌。
说到底，那也是韩凤苇自己的亲身儿子，真要是被他取而代之，虎毒不食子，韩凤苇真的能够下得去手打压对方吗？
韩枫林真是走了一招好棋，拉了一个好帮手。
自己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姐姐，居然也有低头的一天，韩枫林觉得心情很是复杂，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再兜圈子，把话全部说开来。
“大姐，韩氏是你的心血，心血被夺走的心情如何？”韩枫林向后一靠，开口问道。
韩凤苇只是冷冷看着对方，并不答话。
心情吗？若是眼前有一把刀子，韩凤苇恨不得将它捅进韩枫林的心口，让他尝一尝这种滋味。
“大姐现在心情，我完全了解，当年您插手天晟，将它搞得一团糟的时候，这种心情我也有过，恨不得将对方从天上拖入地狱，对吧。”韩枫林笑笑。
韩枫林此话一出，韩凤苇却大感意外，她惊讶道：“你就为了这个？”
“是啊，彼之砒霜，我之蜜糖。韩氏我没有兴趣，我会将我手中全部的韩氏股份全部交给子祈，然后换取天晟的独立。”
韩凤苇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荒谬了，就好像居然有人捧着一块石头却把它当做珍珠。
韩凤苇的反应也在韩枫林的意料之中，天晟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玩具，可以随意摆弄，哪怕摆弄散了，也是这个玩具自己不过关罢了。
“从今天开始，我想我们除了祭祖应该是很难碰面了，所以有件事，出于良心，我想还是告诉大姐吧，虽然您为何栋操碎心的样子让我很爽快，也将子祈一步一步推向了我这边，但我们终究也有过一段还过得去的曾经不是吗？”
韩枫林的话让韩凤苇再次警惕起来，她可不觉得自己会从韩枫林口中听到什么好话。
“我不想知道你要说的事情。”韩凤苇拒绝道。
韩枫林大笑起来：“大姐，你会感兴趣的。”
韩枫林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并从中取出了许多材料，这些材料的纸张有些都已经泛黄开裂了，像是轻轻一碰就要碎成纸屑一般。
“这些是在准备那篇帖子时，我手下的孩子们意外发现的。希望大姐看过之后不要太伤神。”韩枫林将东西推到了韩凤苇面前，露出一个很是友善的笑容，然后推门离开了。
韩凤苇本能的感觉到这些材料中记载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人的好奇心作祟，她像是被一种魔力牵引一般，手最终还是不自觉地伸向了那一叠纸张。
韩枫林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见到了外面战战兢兢守着的刘特助。
何栋的事情，他办砸了，如今又没有拦住韩枫林，让他进到了自己老板的办公室内……
刘特助自己都觉得他这个助理还是不要干了。
眼下韩枫林春风满面地从里面出来，那么韩凤苇心情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刘特助真是悔不当初啊。
韩枫林看着刘子明纠结的样子，觉得还挺有趣。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他说道：“你就守在这里知道吗？若是听见里面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进去，你的工作一定丢不了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刘特助一头雾水。
正奇怪呢，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嘭的一声，像是人栽倒在地的声音。
刘特助愣住了，什么情况？
倒是韩枫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等什么呢，别傻站着，快进去吧。”
第113章
刘特助进去片刻后， 韩枫林就听到了里面拨打120的声音。
他笑了笑，没有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是径直离开了韩氏。
韩凤苇看了那些材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韩枫林一早就预料到了，原本他也乐得看韩凤苇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儿子养得开心，本没打算这么早开口，不过事情发展的速度因为有了何栋这个蠢材的推波助澜， 比他预想的要快了不少， 他只好尽早摊牌了。
当年韩凤苇和徐良才偷情生下了何栋这样一个儿子，这件事情无论是放在豪门还是百姓身上都是丑闻一件， 所以韩凤苇和徐良才谁都不敢将这样一个孩子明目张胆地带回家， 她们只是找了户自认为妥当的人家，将儿子寄养在那里。
哪怕是原本厚道的一家人，在见过那么多钱之后心思也不会再如之前一般单纯，这户人家也有个儿子，和韩凤苇的儿子年龄相仿，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快一些、慢一些，如果不是一直养在身边还真的难以分辨。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都是这样。
在得到了一大笔抚养费之后，这夫妻俩就开始幻想着能够偷龙转凤， 来一出狸猫换太子，那么自己儿子以后岂不是要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了。
这么想着，他们也这样做了， 韩凤苇除了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之外，其他万事不关心也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也就这样她误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还捧在手心上数年，连自己的婚生子都冷落了，如今事情一朝被揭露出来，她不气疯了才怪。
不过这还不足以真正打击到韩凤苇这个女人，想到这里韩枫林也是有些唏嘘。
何栋是别人家的儿子无疑，而韩凤苇的儿子，却早在四岁的时候就死于高烧引起的肺炎，韩枫林将孩子因病入院的所有细节都记录无疑，韩凤苇是个明白人，相信她一看就能了解，她的儿子不是死于多么严重的症候，不过是因为疏于照料罢了。
这对于自己姐姐这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致命的打击，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她眼中的那些下等人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弄手段，而她却在许多年后才被自己这个私生子告知了真相……
韩枫林走出韩氏的大门，他抬起头，眯着眼睛迎上了刺眼的阳光。
说起来，韩凤苇这些年为了韩氏也真是辛苦了，还是好好歇歇吧。
苏暖和顾臻被网络上关于何栋的八卦新闻唬了一跳后，就又束之高阁，事不关己起来。
这两个人厮混在一起后，连自己的消息都不关注了，又怎么会去关注何栋这个垃圾的事情呢，对方是好是歹都跟她们没有关系。
这两个人最近正忙着看房子呢。
虽然两个人努力打拼了这些年，名下都有房产，但毕竟这房子是在两个人分开的三年中买的，考虑的只是各自的喜好，苏暖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左右最近无事可做，还不如花些时间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买一所心意的房子居住，两个人各出一半的钱，一起有商有量地布置她们的新家……
苏暖觉得这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当然，苏暖自我陶醉的时候，顾臻却觉得她这都是歪理……
她对于现在住在苏暖的房子里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她本来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反而是养成了习惯，骤然听说要换个地方住，心里稍稍有些舍不得呢，当然有苏暖的地方就是家，她主要还是舍不得苏暖现在房子里的电视墙。
差了点意思什么的，完全只是苏暖自己想当然罢了，不过顾臻也知道，这是苏暖对数年前那些事情有些后悔的委婉表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折腾去了。
谢灵知道二人有一起卖房子的打算，也很是兴奋，因为她最近也要买，毕竟结婚这件事情已经被提上日程了。
她与萧士诚的情况和顾臻、苏暖差不多，谢灵更是苏暖“理想生活”这一想法的忠实支持者。两个人闲暇之余就凑在一起唧唧喳喳的，顾臻觉得自己的认知似乎都出了问题，她这样随遇而安的性格难道是错的吗？
这已经是今天三个人一起逛过的第6个楼盘了，顾臻整个人有些萎靡的跟在后面，她已经从一个参与者沦为了跟班、司机等等一系列的词汇，而苏暖最初要和顾臻一起参与这个过程的豪言壮语，也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如今已经是她和谢灵两个人的“一言堂”，压根没有顾臻什么事了。
三人上车后，正对刚刚看过的楼盘发表意见呢，苏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有些陌生，是苏暖工作常用的那个号码。
苏暖出事后这个号码就几乎没怎么响起过，倒是她私用的那个电话差点被打爆了。
顾臻刚刚启动了车子，见状又熄了火。
“谁啊？”顾臻问道。
苏暖自己也有些奇怪，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整个人都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韩总？”苏暖拿着还在响个不停的电话，有些疑惑，“韩总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
谢灵却有些气不过，“亏心呗。”
苏暖伸手过去点了点这丫头的额头，示意她闭嘴，这才接听了电话。
韩枫林倒是开门见山，一句废话没有，直接约苏暖出来：“见个面吧，金滩，304，我在这里等你。”
这口气完全没有给苏暖拒绝的余地，不管怎么说，韩枫林都还是自己的老板，他要约自己喝茶，苏暖没有不去的道理。
“好，韩总，待会见。”苏暖回道。
见苏暖挂了电话，顾臻面色有些不虞，她如今对天晟上上下下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真的要去？”顾臻问道。
苏暖点点头，“去听听看他想要说些什么，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约在哪里？”顾臻道。
“金滩，304。”苏暖回答。
顾臻伸向车钥匙的手突然一顿，是她想多了吗，304这个数字怎么总让人感觉颇有深意呢。她向苏暖和谢灵看了一眼，却见二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顾臻只好压下心中的念头，启动了车子往金滩开去。
304啊，要知道heaven当年出道的日子就是……
3月4号啊。
顾臻将苏暖送到金滩，原本想要陪她一同下去，却被苏暖制止了。
“你开车把谢灵送回去，在家里等我。”
这不是在和顾臻商量，而是直接的要求。
比起数年前，她们两个人都成熟了不少，也都独自面对过风雨，这点事情还是可以自行处理的，她并不像顾臻一个人提心吊胆地等在这里。
苏暖最终还是放柔了声音，笑着对顾臻摆摆手：“回去记得给我的阿臻浇水啊。”
谢灵知道苏暖养了一盆含羞草，取名叫阿臻，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臻原本还一脸担忧，听到苏暖还能没心没肺开玩笑，就差翻个白眼给她看了。
“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顾臻做了个听电话的手势，苏暖也比了个六，在耳边晃了晃，示意自己了解。
顾臻的车缓缓开出了自己的视线，苏暖这才收敛了笑意，神色有些凝重，她实在想不通韩枫林打电话给她，将她约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
管他呢，反正只要有顾臻在身边，苏暖就无所畏惧。
谢灵坐在顾臻的车上，两个人缓缓开出了金滩的地库。
“啧啧。”谢灵连连称奇道，“妻管严啊，顾大小姐居然这么听话，她说让你走你就乖乖走了？”
“不然呢。”顾臻反问道。
“你就不好奇他们两个会说些什么？没准天晟又会提出什么烂条件逼迫苏暖收拾残局，毕竟你也知道自从网上爆出了何栋的事情，苏暖就成了受害方，没准韩枫林这是想让苏暖出面说两句，打打感情牌呢。”
顾臻笑笑道：“就算如此，我能做什么，跑去304房门外偷听？”
韩凤苇想到这里汗都已近出来了，只有老头子留下的10%是成不了事的，但问题是自己拥有的53%，也承诺过在韩子祈满18周岁后，将其中的20%交给他，虽然实际上韩子祈并没有履行继承手续，但真要是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一部分已经不再属于她韩凤苇了，而韩子祈不仅年满18岁，他如今可是已经长大成人了。
30%对33%……
韩凤苇终于明白了，韩枫林这些日子里忙里忙外并不是为了他自己，原来是为了她的儿子，那个从小就被自己疏忽掉的儿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韩凤苇忽然间卸掉了所有的力气，她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了。
韩枫林想要做总裁的位子难于登天，可若是换做韩子祈的话却是易如反掌。
说到底，那也是韩凤苇自己的亲身儿子，真要是被他取而代之，虎毒不食子，韩凤苇真的能够下得去手打压对方吗？
韩枫林真是走了一招好棋，拉了一个好帮手。
自己那个向来不可一世的姐姐，居然也有低头的一天，韩枫林觉得心情很是复杂，他清了清嗓子，决定不再兜圈子，把话全部说开来。
“大姐，韩氏是你的心血，心血被夺走的心情如何？”韩枫林向后一靠，开口问道。
韩凤苇只是冷冷看着对方，并不答话。
心情吗？若是眼前有一把刀子，韩凤苇恨不得将它捅进韩枫林的心口，让他尝一尝这种滋味。
“大姐现在心情，我完全了解，当年您插手天晟，将它搞得一团糟的时候，这种心情我也有过，恨不得将对方从天上拖入地狱，对吧。”韩枫林笑笑。
韩枫林此话一出，韩凤苇却大感意外，她惊讶道：“你就为了这个？”
“是啊，彼之砒霜，我之蜜糖。韩氏我没有兴趣，我会将我手中全部的韩氏股份全部交给子祈，然后换取天晟的独立。”
韩凤苇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她觉得这个世界真是太荒谬了，就好像居然有人捧着一块石头却把它当做珍珠。
韩凤苇的反应也在韩枫林的意料之中，天晟对她来说不过是个玩具，可以随意摆弄，哪怕摆弄散了，也是这个玩具自己不过关罢了。
“从今天开始，我想我们除了祭祖应该是很难碰面了，所以有件事，出于良心，我想还是告诉大姐吧，虽然您为何栋操碎心的样子让我很爽快，也将子祈一步一步推向了我这边，但我们终究也有过一段还过得去的曾经不是吗？”
韩枫林的话让韩凤苇再次警惕起来，她可不觉得自己会从韩枫林口中听到什么好话。
“我不想知道你要说的事情。”韩凤苇拒绝道。
韩枫林大笑起来：“大姐，你会感兴趣的。”
韩枫林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并从中取出了许多材料，这些材料的纸张有些都已经泛黄开裂了，像是轻轻一碰就要碎成纸屑一般。
“这些是在准备那篇帖子时，我手下的孩子们意外发现的。希望大姐看过之后不要太伤神。”韩枫林将东西推到了韩凤苇面前，露出一个很是友善的笑容，然后推门离开了。
韩凤苇本能的感觉到这些材料中记载的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人的好奇心作祟，她像是被一种魔力牵引一般，手最终还是不自觉地伸向了那一叠纸张。
韩枫林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就见到了外面战战兢兢守着的刘特助。
何栋的事情，他办砸了，如今又没有拦住韩枫林，让他进到了自己老板的办公室内……
刘特助自己都觉得他这个助理还是不要干了。
眼下韩枫林春风满面地从里面出来，那么韩凤苇心情如何就可想而知了。
刘特助真是悔不当初啊。
韩枫林看着刘子明纠结的样子，觉得还挺有趣。
他上前一步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对他说道：“你就守在这里知道吗？若是听见里面有什么不对就赶紧进去，你的工作一定丢不了的。”
这什么跟什么啊，刘特助一头雾水。
正奇怪呢，果然听见里面传来嘭的一声，像是人栽倒在地的声音。
刘特助愣住了，什么情况？
倒是韩枫林拍了拍他的肩膀：“还等什么呢，别傻站着，快进去吧。”
第113章
刘特助进去片刻后， 韩枫林就听到了里面拨打120的声音。
他笑了笑，没有进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是径直离开了韩氏。
韩凤苇看了那些材料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韩枫林一早就预料到了，原本他也乐得看韩凤苇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当做自己的儿子养得开心，本没打算这么早开口，不过事情发展的速度因为有了何栋这个蠢材的推波助澜， 比他预想的要快了不少， 他只好尽早摊牌了。
当年韩凤苇和徐良才偷情生下了何栋这样一个儿子，这件事情无论是放在豪门还是百姓身上都是丑闻一件， 所以韩凤苇和徐良才谁都不敢将这样一个孩子明目张胆地带回家， 她们只是找了户自认为妥当的人家，将儿子寄养在那里。
哪怕是原本厚道的一家人，在见过那么多钱之后心思也不会再如之前一般单纯，这户人家也有个儿子，和韩凤苇的儿子年龄相仿， 小孩子一天一个样，长得快一些、慢一些，如果不是一直养在身边还真的难以分辨。
人心不足蛇吞象，大都是这样。
在得到了一大笔抚养费之后，这夫妻俩就开始幻想着能够偷龙转凤， 来一出狸猫换太子，那么自己儿子以后岂不是要大富大贵、飞黄腾达了。
这么想着，他们也这样做了， 韩凤苇除了知道自己生了个儿子之外，其他万事不关心也给了别人钻空子的机会，也就这样她误把别人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还捧在手心上数年，连自己的婚生子都冷落了，如今事情一朝被揭露出来，她不气疯了才怪。
不过这还不足以真正打击到韩凤苇这个女人，想到这里韩枫林也是有些唏嘘。
何栋是别人家的儿子无疑，而韩凤苇的儿子，却早在四岁的时候就死于高烧引起的肺炎，韩枫林将孩子因病入院的所有细节都记录无疑，韩凤苇是个明白人，相信她一看就能了解，她的儿子不是死于多么严重的症候，不过是因为疏于照料罢了。
这对于自己姐姐这样自以为是，高高在上惯了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致命的打击，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却不知道她眼中的那些下等人也敢在她眼皮子底下玩弄手段，而她却在许多年后才被自己这个私生子告知了真相……
韩枫林走出韩氏的大门，他抬起头，眯着眼睛迎上了刺眼的阳光。
说起来，韩凤苇这些年为了韩氏也真是辛苦了，还是好好歇歇吧。
苏暖和顾臻被网络上关于何栋的八卦新闻唬了一跳后，就又束之高阁，事不关己起来。
这两个人厮混在一起后，连自己的消息都不关注了，又怎么会去关注何栋这个垃圾的事情呢，对方是好是歹都跟她们没有关系。
这两个人最近正忙着看房子呢。
虽然两个人努力打拼了这些年，名下都有房产，但毕竟这房子是在两个人分开的三年中买的，考虑的只是各自的喜好，苏暖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左右最近无事可做，还不如花些时间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
买一所心意的房子居住，两个人各出一半的钱，一起有商有量地布置她们的新家……
苏暖觉得这才是她理想中的生活。
当然，苏暖自我陶醉的时候，顾臻却觉得她这都是歪理……
她对于现在住在苏暖的房子里完全没有任何不适，她本来也不是个挑剔的人。反而是养成了习惯，骤然听说要换个地方住，心里稍稍有些舍不得呢，当然有苏暖的地方就是家，她主要还是舍不得苏暖现在房子里的电视墙。
差了点意思什么的，完全只是苏暖自己想当然罢了，不过顾臻也知道，这是苏暖对数年前那些事情有些后悔的委婉表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折腾去了。
谢灵知道二人有一起卖房子的打算，也很是兴奋，因为她最近也要买，毕竟结婚这件事情已经被提上日程了。
她与萧士诚的情况和顾臻、苏暖差不多，谢灵更是苏暖“理想生活”这一想法的忠实支持者。两个人闲暇之余就凑在一起唧唧喳喳的，顾臻觉得自己的认知似乎都出了问题，她这样随遇而安的性格难道是错的吗？
这已经是今天三个人一起逛过的第6个楼盘了，顾臻整个人有些萎靡的跟在后面，她已经从一个参与者沦为了跟班、司机等等一系列的词汇，而苏暖最初要和顾臻一起参与这个过程的豪言壮语，也已经完全抛在了脑后，如今已经是她和谢灵两个人的“一言堂”，压根没有顾臻什么事了。
三人上车后，正对刚刚看过的楼盘发表意见呢，苏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有些陌生，是苏暖工作常用的那个号码。
苏暖出事后这个号码就几乎没怎么响起过，倒是她私用的那个电话差点被打爆了。
顾臻刚刚启动了车子，见状又熄了火。
“谁啊？”顾臻问道。
苏暖自己也有些奇怪，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整个人都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韩总？”苏暖拿着还在响个不停的电话，有些疑惑，“韩总为什么会打电话给我？”
谢灵却有些气不过，“亏心呗。”
苏暖伸手过去点了点这丫头的额头，示意她闭嘴，这才接听了电话。
韩枫林倒是开门见山，一句废话没有，直接约苏暖出来：“见个面吧，金滩，304，我在这里等你。”
这口气完全没有给苏暖拒绝的余地，不管怎么说，韩枫林都还是自己的老板，他要约自己喝茶，苏暖没有不去的道理。
“好，韩总，待会见。”苏暖回道。
见苏暖挂了电话，顾臻面色有些不虞，她如今对天晟上上下下没一个看得顺眼的。
“真的要去？”顾臻问道。
苏暖点点头，“去听听看他想要说些什么，总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约在哪里？”顾臻道。
“金滩，304。”苏暖回答。
顾臻伸向车钥匙的手突然一顿，是她想多了吗，304这个数字怎么总让人感觉颇有深意呢。她向苏暖和谢灵看了一眼，却见二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顾臻只好压下心中的念头，启动了车子往金滩开去。
304啊，要知道heaven当年出道的日子就是……
3月4号啊。
顾臻将苏暖送到金滩，原本想要陪她一同下去，却被苏暖制止了。
“你开车把谢灵送回去，在家里等我。”
这不是在和顾臻商量，而是直接的要求。
比起数年前，她们两个人都成熟了不少，也都独自面对过风雨，这点事情还是可以自行处理的，她并不像顾臻一个人提心吊胆地等在这里。
苏暖最终还是放柔了声音，笑着对顾臻摆摆手：“回去记得给我的阿臻浇水啊。”
谢灵知道苏暖养了一盆含羞草，取名叫阿臻，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顾臻原本还一脸担忧，听到苏暖还能没心没肺开玩笑，就差翻个白眼给她看了。
“结束后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顾臻做了个听电话的手势，苏暖也比了个六，在耳边晃了晃，示意自己了解。
顾臻的车缓缓开出了自己的视线，苏暖这才收敛了笑意，神色有些凝重，她实在想不通韩枫林打电话给她，将她约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不过……
管他呢，反正只要有顾臻在身边，苏暖就无所畏惧。
谢灵坐在顾臻的车上，两个人缓缓开出了金滩的地库。
“啧啧。”谢灵连连称奇道，“妻管严啊，顾大小姐居然这么听话，她说让你走你就乖乖走了？”
“不然呢。”顾臻反问道。
“你就不好奇他们两个会说些什么？没准天晟又会提出什么烂条件逼迫苏暖收拾残局，毕竟你也知道自从网上爆出了何栋的事情，苏暖就成了受害方，没准韩枫林这是想让苏暖出面说两句，打打感情牌呢。”
顾臻笑笑道：“就算如此，我能做什么，跑去304房门外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