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富贵之农家贵女_分卷阅读_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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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剑上原本便被我涂抹了药,随着血液侵入他的五脏内腑,让他身体逐渐虚弱下来,所以……他活不到一年的。”
  或许是偏心吧,云夕并不认为小舅舅哪里做的不对。
  “这样也好,他也算是得到应有的报应。”
  “若不是为了云深,我定会将他凌迟,以此血祭我孟家那几十条人命。”
  他看向云夕,说道:“我该进宫去请罪了。”
  尽管先帝是他的仇人,但孟良却没有因此迁怒到楚息元身上。这些年来,若不是楚息元的照顾,云深哪里能够活得那般滋润。
  “保重。”云夕知道他这一离开,再回到京城不知道是几年以后。
  “好好照顾云深。”
  他留给她这么一句话,背影决绝。
  云夕觉得他走了也挺好的,这样一年以后云穆死了,大家也不会联想到他身上。
  她看着孟良渐渐离开她的事业,然后眨了眨眼,坐在云深床前。
  大约半个时辰后,云深醒了过来,他不自觉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云夕看到这个动作,有些心虚。她那时候担心没法敲晕云深,结果力道有些大。
  她咳嗽了一声,亲自上前给云深揉脖子,算是赔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云深忽的张开手臂,将云夕揽进怀里,他整个人的重量直接压在云夕身上。
  云夕十分心疼,她没见过云深这样脆弱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深松开手,神色也恢复了过往的从容,只是身上的寒意加重了几分。
  再睁开眼时,他便成为了世人眼中那个高高在上透着疏离的国公爷。
  “以后,不必再去那府里了。”
  “嗯,我们都不去。”她顿了顿,说道:“你还有我,还有珠珠,还有小布丁。”
  所以……别那么难过。他不是一个人,她也不会让他一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会陪他一起面对。
  云深的嘴角勾了勾,“嗯,还有你们。”
  ……
  云府中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来,孟良也亲自进宫请罪。
  京城人对于这件事可谓是议论纷纷,大家纷纷猜测云穆做了什么惹得孟良恨不得杀了他。总体来说,舆论还是比较偏向孟良的。按照大家的说法是,倘若这事是云穆在理,云穆险些没命后,肯定得找孟良算账。
  可是大家所看到的事实却是云穆对外表示同孟良无关,而云深甚至没去看望他这个卧病在床的父亲,像是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愿做一样。
  大家纷纷猜测各种缘由,大部分的人都猜测是因为孟芷芸的死同云穆有关,不然云深和孟良也不会都是这个态度。倒是没有什么人猜到孟家的灭门上。云穆还强撑着身子上折子给孟良开脱。
  当事人都是这个态度,御史也没法弹劾孟良刺杀国公一事,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最后楚息元罚孟良一年的俸禄,并且罚他出京,三年内不许回来。
  云夕觉得后半个惩罚,分明就是孟良自己要求的。
  孟良离开前,将自己名下的产业都转移到了珠珠身上,让珠珠一下子就成为了小富婆。不得不说,孟良的确很偏心啊,只送珠珠,都没送小布丁。
  他走之前,云夕和云深都去送了他一程。云深送了他不少的毒药,云夕考虑到他在外面不方便,不仅送了好几瓶千鹤膏,还将一枚青鸾木玉佩给他用来防身。这枚玉佩原本是给云瑶用的,但云瑶根本没有用得到的机会,转手又还给了云夕。
  这一去,再回京就得等三年了,那时候想来一切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孟良走后,云深好几天心情都不太好,于是他的手下便遭了秧。
  裴正海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己被操练得全身都没一处好皮,死缠烂打,最后拿走了云夕两瓶的千鹤膏。
  云深知道这事后,冷笑道:“他分明是因为得罪了元灵雅,所以才想拿你的千鹤膏赔罪。”拿他妻子的东西做人情,他明天非得好好教训他不可。
  云夕好奇问道:“他又做了什么?”元灵雅的脾气一向很好,云夕就没听说过她生气。
  云深道:“前段时间有女子抱着一个长相同他有几分相似的孩子上门寻亲。虽然是他继母的算计,但那女子也的确同他有过露水情缘。”
  不然人家也没法算计他啊。
  云夕明白了,“早知道我就不该给他千鹤膏。”
  元灵雅在嫁到大楚后,也时常同云夕来往,云夕对她观感很好。
  她忽的想起一件事,说道:“对了,华太医打算告老还乡了。”
  华太医同云深有几分交情,准确来说,是孟芷芸于他有恩。云深当年在宫里的时候,华太医也帮衬了他不少。现在他要告老还乡,于情于理,也该送份礼物给他。
  云深点点头,他也是早早知道这件事,“过两天咱们请华太医吃一顿饭。”
  云夕道:“好,只是他这一走,以后请太医都不知道要请谁了。”别的太医她哪里放得下心。
  云深道:“有我和云七在,也不需要其他医生。”
  “说的也是。”云夕也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忘记站在自己面前的可是江湖上神龙不见尾的不死神医。
  她和云深没想到的是,这一顿请客,华太医同他们倾吐了埋葬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云穆当年之所以会子嗣艰难,却是孟芷芸动的手。
  ☆、第六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云夕脑海中不断地闪过弹幕:真是厉害了我的婆婆!
  “我记得,你当时说云穆是在十八年前,在战场上受了伤,所以才子嗣艰难的。”
  云夕回想起这件事,也是因为华太医这个证词,所以云穆才知道云曹氏给他戴了绿帽子。
  华太医捋了捋自己那发白的胡须,说道:“我那只是说给云穆听的罢了。”
  他在说起云穆的时候,眼中闪过淡淡的厌恶,“倘若告诉云穆他在二十二年前便已经被下药,保不准他会想到芷芸那丫头身上。”从华太医的语气来听,他同孟芷芸很是熟悉,就仿佛是在提起自己的晚辈一样。
  云夕估计了一下时间,这等于是婆婆在生下云深后,就毫不客气地给云穆下药了。从这事来看,她还真不信孟芷芸对云穆有多少的情意。
  等等,她忽然想起,云穆后来有个庶子,只是那庶子的生母太不懂本分,竟是欺负到当时丧母的云深身上,惹得当时楚息元大怒,直接赐予白绫一条。
  她脸色不由古怪了起来,那庶子不会也不是云穆的儿子吧?这样一想,云穆还真的是头顶绿油油的啊……看来她婆婆比她想象中更有手段。
  虽然他很惨,云夕只要想起孟家,就完全同情不起来。
  云深听到这样的陈年秘密,脸色不变,云夕怀疑他早就有所心理准备。
  云夕道:“华太医怎么这时候告诉我们这件事?”
  华太医看向云深,意味深长道:“云穆所做的事情,芷芸在死前便已经心知肚明,也留下了不少的暗手让他得到应有的报应。她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你。”
  云深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知道。”
  云夕问道:“你到时候打算走官道回家乡吗?”
  华太医摇摇头,“就算回到家乡,也未必能有安宁日子可以过,还不如同孟良作伴。”
  云夕想想也好,和小舅舅一起的话,华太医的安全是不用担心的。说起来,他们这些宫廷的太医都知晓不少的秘事,以前甚至还出过太医告老还乡以后出了意外而亡的事情。
  华太医在宫里呆了那么久,多少也接触到一些阴私,防范一下总是好的。
  “我让人送你过去。”云深言简意赅道。
  华太医笑了笑,“我原本是打算同镖局一起走的,有你们护送的话,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华太医并没有同他们客气。
  云夕没忘记给他准备一些东西,钱财一类的倒是不需要。华太医在宫里当了几十年的太医,这些年的赏赐积攒下来,也足够他置办一千亩的田地,安养晚年。听华太医的意思,他是打算回去开一间药店,再收几个徒弟,以免这一辈子的医术白白带进棺材中。
  云夕主要给他准备的是一些比较珍贵的药材,这些东西在外头反而不好买到。比如百年的人参,五十年以上的雪莲,还有品相很好的血燕窝,这东西最是滋补身体。
  既然华太医要同孟良做邻居,云夕也准备了给孟良的礼物。
  ……
  因为云穆的事情,她和云深一下子低调了下来,外头递来的帖子基本都按了下去,去书院的次数也从原本的每天到三天去一次。
  当然云夕的对外理由是要帮两个妹妹准备嫁妆,云瑶年底出嫁,朵朵明年年初出嫁,时间还真有些赶。加上两人在大家眼中,嫁的对象都很好,要准备的东西自然就更多了。
  事实上,嫁妆的事情,云瑶和朵朵自己就可以打理,云夕只是将精力用在调查银朱一事上。倘若没有早点揪出背后的凶手,她便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眼镜蛇盯着一样,如芒在背。
  她可不想每天都小心警惕,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立秋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很快就找到了银朱的家人。
  她同云夕汇报:“没想到银朱的哥哥嫂嫂居然还没离开京城,银朱的母亲生了病,她嫂子去药店抓药,于是漏了马脚。”
  立秋停顿了一下,说道:“只是我怀疑对方是故意漏了痕迹,对方太过刻意了,还经过了好几回万事屋。”
  “打算引我们过去吗?”
  云夕轻轻一笑,“若是如此的话,那边应该埋藏了陷阱才是。”
  立秋点点头,说道:“他们一家人……住在了郊外的一个一进宅子。我让人轻功好的人过去探查了一番,发现那边几天前有动土的痕迹。”
  云夕托着腮帮子,“说不定里头有不少的机关在等着我们呢。”
  她说道:“我们就当做不知道这回事,看对方还有什么动作。”
  立秋点点头,打算让手下人学机灵点。
  云夕没忘记将这事告诉云深,云深道:“只怕那宅子,埋藏的并不是机关,而是火药。”他脸上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寒意,嘴角若隐若现的笑意带着几分的讥讽。
  “火药?”云夕怔了一下,自打她拿出那火药方子后,云深进献给了楚息元,楚息元便专门弄了一个火药司负责这一块,知道这配方的包括她和云深在内,并不超过五个人,以达到最好的保密效果。
  云深端起茶杯,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柔和的灯光下越发显得莹白如玉,有种不真实的美感,“前几天,火药司被人偷偷换走了十个火药。现在想来,只怕是冲着我们而来的。”
  十个火药?
  云夕不觉有些牙疼——就算她和云深功夫再好,真爆炸了的话,还真不一定能够保住性命。
  “放心,那些火药……只不过是我故意做出来的假货,根本点燃不起来。”云深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先前便有手下偷偷同我说,火药司有几个人旁敲侧击火药的事情,我便故意做了一些假的出来,给了他们偷盗出去的机会。”
  “倘若他们点燃了那火药,最多也就是出来一些臭味罢了。”
  云夕道:“我听说废后曹氏的身体大不如往前。”
  宫里的太医给她诊断以后,说她只是拖日子罢了,最多只能再活个一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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